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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焰要喝,程虎卻攔下了:「這杯我喝不了,茶我都喝不了。」
遲焰帶著點疑惑看著程虎沒說話,程虎笑笑:
「我的確每年清明和忌日都過去,但我每一次去,顧已都在那兒,遲叔的墓碑都是他打掃和照料的。」
遲焰愣了一下,許久沒說話。
在遲焰的印象裡,顧已對遲平生沒有任何感情,他們甚至沒有見過面,雖然有著最親近的血緣,但是卻並沒有什麼父子情分,對顧已來說,他只有一個父親,那就是顧青暉,他也從來不在自己的面前提遲平生,清明忌日之類的日子他也不會去,陪著遲焰來了,也是在山下等他。
遲焰沒想到顧已會在自己離開之後這麼做。
不止遲焰沒想到,程虎也沒想到,但後來他又去了幾次墓地,發現都被妥善照料,便知道顧已一直都有來。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程虎說:「可能是覺得就算不是自己的父親,也到底是你的,而你不在的這麼多年,他應該替你來照料,在他的心裡,你還是他最親近的人。」
遲焰靜默許久,才淡淡笑了下:
「上次我在墓地見到他了,他沒告訴我。」
「他那個性子能說什麼啊?做了什麼都不會說的。」程虎說:「你也是,為他什麼都不要了,卻到現在還相互折磨著,我也是真不懂,你說都是為了彼此好的事兒,怎麼就能變成這樣呢?」
到底還是說到這個問題上了,遲焰也沒抗拒,陪著程虎聊了兩句就起身去了洗手間,沒什麼上廁所的,只是想給顧已打個電話,雖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可就是想在這一刻聽聽他的聲音。
只是電話拿在手裡,卻一直沒有撥出去,等遲焰穩了心神,壓抑住了內心的那股衝動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洗手間的門口站立著一個人,一直在看著自己。
認出那人是誰的時候,遲焰當即冷了臉色,整個人都陰鷙了起來。
「還真是你啊。」那人一瘸一拐的走進來:「我還以為是自己認錯了呢?不過看你的表情也是認出我了?怎麼?不想給我磕個頭認個錯兒嗎?」
遲焰還未收回口袋的手機被他緊緊攥著,因為太過用力,關節處都泛著一層青白,他必須極力剋制才能讓自己不衝過去抓著他的腦袋往牆上狠狠撞去。
對於遲焰來說,眼前的這個人不該活著。
這個人是他所有苦痛的開始!
——
十年前
顧已又夢遊了,遲焰跟在顧已身後三四米的距離已經快半個小時。
小區已經被他們走了三圈,顧已還是沒有醒過來。
這一次夢遊的時間似乎比之前任何一次還要長。
遲焰沒有去叫醒他,試過,可顧已醒來那刻的驚慌和竭力想要隱藏的狼狽讓遲焰心疼。
他最近的壓力太大了。
不是沒去看過醫生,即便顧已很抗拒,但在遲焰的堅持下,他們去過,也開了藥,顧已也有按時吃,但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
醫生說,這是心理問題,應該藥物和心理治療同時進行。
但顧已沒有時間,他太忙了,忙著做練習生,聲樂形體舞蹈各種訓練,為出道做準備,就連遲焰也不是時時能見到他。
顧已停下腳步往回走是在五分鐘後,遲焰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3點了。
他們住在出租房裡,沒有電梯,5層的高度,等遲焰和顧已保持距離爬上去的時候房門已經關上了,遲焰在房門外靜默了一會兒,差不多覺得這個時間顧已已經躺下重新睡了,才掏出鑰匙開了門。
房間裡很安靜,顧已果不其然已經睡下了,就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遲焰去洗了手,回來後也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