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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笑一下就滾回自己房間睡去。」
遲焰緩緩收了笑,不說話了。
兩個人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很長時間內都沒有開口說話,室內只有空調發出的聲音,還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
少年時期他們在家裡住的很少,遲焰回到顧家沒多久就搬到了學校,後來因為和同寢室的一場架也搬出了宿舍,在外租房子住的顧已收留了他。
他們大部分的故事都是在那個出租房裡發生的,第一次心動,第一次做/愛,但這個房間裡也有他們的第一次,第一次擁抱和第一次打手/槍。
想著曾經的輕狂年少,遲焰沒忍住笑了一下,顧已看過來,遲焰又立刻止住了:
「我不笑了,別趕我。」
他今天不想一個人待著。
顧已盯著他看了幾秒,說:「這個笑可以。」
因為是真的。
遲焰看著顧已,突然明白了他今天兩次制止不讓自己笑是什麼意思,少年時代的他們彼此沒有任何秘密,連身上幾根毛都知道,雖然很久沒在一起生活,但有些瞭解是刻在骨子裡的。
他們的確變了,但是外表,是對旁人的態度,是對這個世界的妥協。
他們也沒變,對彼此,從未變過,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想什麼呢?」顧已問他。
遲焰說:「想在這個房間裡,你第一次抱我。」
第一次擁抱是酸澀的,那天是遲平生的忌日,卻也剛好是黎君的生日,黎君不知道是忘了還是刻意,大肆慶祝,叫來了好多親朋好友,遲焰心情本來就不好,但也沒權利要求黎君不這麼做,畢竟她和遲平生說白了也沒什麼關係。
所以一大早就跳窗跑了,一整天都沒有出現,黎君想要在生日宴上顯擺的兒子成了打在她臉上的一記耳光。
遲焰很晚才回來,黎君卻一直在等他,等著教訓他,那天具體吵了什麼遲焰已經不記得了,但他回房間的時候卻看到了顧已的房門沒有關,於是邁步走進去,直接把自己扔在了他的床上。
顧已正坐在書桌前發呆,聽到聲響回頭看了他一眼,沒理,轉過頭去繼續發呆了。
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快相處一年的時間了,雖然在黎君和顧青暉的眼睛裡還是不太說話,但他們兩個很清楚,他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同樣的孤獨,也同樣的和這個家格格不入。
遲焰在顧已的床上躺了很久,久到顧已去洗了澡回來的時候他都沒有起來的跡象,顧已踢一下他垂在床邊的小腿:
「回你房間。」
遲焰沒再賴著,聞聲就起來了,話也不說,頭也不回的準備離開,卻在開啟門的那一刻,顧已叫停了他,遲焰回頭看他的時候聽到顧已說:
「我是不是和遲平生長的很像?」
遲焰愣了一下,卻還是回答:「是,怎麼了?」
顧已有幾秒的時間沒說話,就在遲焰以為顧已不會再說什麼準備離開的時候,他開了口,說:
「你要是實在難過,我可以抱抱你,如果你不介意我是個同性戀的話。」
遲焰看著他幾秒,幾乎沒什麼猶豫的就邁步走回去抱住了他,那一刻,遲焰冰冷了一整天的心似乎瞬間落入了溫水之中,被妥當安放。
那天和這天很像,都是這個房間,都是遲焰去墓地看了遲平生,都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話也不說一句。
就像現在這麼坐著,好像就這麼坐了很多年。
——
「我和你想的不太一樣。」顧已出聲打破這份長久的安靜,繼而轉頭看向遲焰,用很灼熱的目光:「我想的是,我們第一次打手/槍。」
遲焰:「……」
「別告訴我你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