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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焰在說這話的時候,顧已一直在看著他,眼睛眨也沒眨過,甚至在遲焰說完這些的事情,能夠明顯看到顧已臉頰兩側的咬合肌動了動。
後來顧已錯開視線,不再看他,仰頭飲盡了杯中的紅酒,似是在藉此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遲焰見此便嘖了一聲:
「已哥,可說好了啊,坦白局並不是傷心局,咱倆現在挺好的,以前的事兒就當電影一樣講講,我們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可不是為了傷心的,你要再有點情緒波動什麼的,那你這輩子都別想聽了,我不可能說。」
顧已轉過頭來盯著他,抬手揉揉他的後腦:「威脅我?」
「啊。」遲焰笑著順著他揉自己腦袋的的力道晃了晃:「已哥不就吃這套嗎?」
是,遲焰說的沒錯,顧已的確吃這套,不止威脅,只要是遲焰說的,他都吃,但僅限於遲焰商標,要是再換個人可就不好使了。
顧已放開他,給自己又倒了一點紅酒沒再說話,遲焰盯著顧已看了幾秒,笑著問:
「已哥恨過我嗎?」
「恨過。」顧已說的毫不猶豫:「最初的時候,我想的是如果我能把你找回來,或者知道你在哪裡,我一定要狠狠揍你一頓,你要是還想離開我,我就殺了你,然後再陪你一起走。」
「已哥這話說的可一點也不坦白。」遲焰笑著說:「我相信已哥你恨過我,但要是找到我,也絕對不捨得殺我,頂多揍一頓,還是不敢用力的那種,教訓當然還是要教訓的,但我估計你也就在床上教訓我了。」
遲焰這麼自信的開口顧已卻並沒有反對,他喜歡遲焰這樣自信,對自己愛他這一點,毫不懷疑。
遲焰喝了一口酒,顧已盯著杯壁上的淡淡痕跡,輕聲開口:
「當年傷了人,有沒有做噩夢?」
「有。」遲焰靜默了幾秒後才出聲回答,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笑了下:「手也抖,吃飯都拿不住筷子,洗臉的時候偶爾還會覺得水龍頭裡流出的水是血,我挺瞧不起自己的,明明傷的人我恨不得他死,卻還會因為他有這樣的感受。」
顧已伸手過去握住遲焰的手:「這和他是好人壞人沒關係,這和你有關,你是好的,只是遇上了壞事。」
遲焰拉住顧已的手抬起放在嘴邊吻了吻,接受他的安慰。
顧已笑笑:「到你了。」
「已哥的焦慮症是因為我嗎?」
「是。」顧已很誠實:「你知道我的精神狀態在你離開之前就不太好,你走了以後我壓力沒了,但其餘的什麼心思也都沒了,就是想找你,想把你找回來。」
「一開始瘋狂尋找還不覺得怎麼樣,後來找了一年多的時間漸漸平靜下來之後才發現不能想你,也不能提你,只要想到你的名字,我的身體就好像自動有反應,就像你上次在地下停車場看到的那樣,會呼吸困難,會發抖,但後來也漸漸習慣了,因為我總不能不想你,所以就要學會和它和平相處。」
遲焰緊了緊顧已的手,無聲的心疼。
「我有段時間看誰都是你,聲線像的,背影像的,身高差不多的,甚至髮型,我都覺得是你,可是每一次上前確認都不是,還被人罵神經病,後來時間長了,也漸漸的明白你真的離開了。」
「我回來了。」遲焰說。
顧已看向遲焰,沒理他這句,直接問:
「7年前,你為什麼不回來?」
這個問題顧已之前問過,遲焰沒有說的明白,插科打諢的就過去了,顧已也沒有逼問,但坦白局這三個字從顧已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遲焰就知道這個問題是避不開的,他沒意外,卻還是靜默了幾秒才開了口:
「我回來過,我也偷偷的看過你。」
顧已整個呼吸都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