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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鉞,我要走啦,我去周星那裡看看。」古綾告訴他。
岑鉞皺了皺眉,半醒不醒,脾氣很不好地一把將她籠在手心裡摁住:「不準走。」
「不行不行,我要去的。」古綾的聲音很脆,帶一點急急的撒嬌。
岑鉞又睡著了,沒再說話,古綾把他的手指一點點搬開,在他鼻尖上親了一口,消失了。
周星在臥室裡,她也醒得很早,正在偷偷摸摸地把窗戶開啟,把放了香薰蠟燭的罐子搬到窗臺上,點燃。
古綾湊過去看她,她把抽屜裡的那些碎紙拿了出來,轉動著眼睛看了看四周,然後偷偷把紙片一張張放進去燒毀。
每燒掉一點,周星心裡的黑霧就更加淡一些。
她本來就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現在頭髮好好地梳在身後,雙眼不再因淚意而紅腫,靜靜地凝視著那一張張在火焰裡化成灰燼的紙片,等到它們全部燒乾淨了,周星把蠟燭吹滅,拿過一旁的蓋子,牢牢旋緊,蓋住這一罐灰燼。
她雙手疊著放在窗臺上,下巴靠在手背上,晨光從雲後穿過來,灑在她的臉上。
最後一絲黑霧消失了,古綾手裡多了一顆橙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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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鉞揉著眼睛,也睡不著了,醒了過來。
手心裡已經沒有了那隻小精靈,他記得古綾走之前,跟他說了話。
岑鉞便也沒有著急,打了個哈欠。
「喂,你說夢話啊。」旁邊傳來小智的聲音。
岑鉞疑惑地扭頭:「?」
小智得意洋洋地說:「看著你像多了不起似的,沒想到你也一樣會說夢話啊。」
「我說什麼了?」岑鉞倒是真不知道這個。
小智翹著二郎腿重複:「哼哼,我也沒聽清楚,就聽見你叫誰不準走之類的。切,原來你也會說夢話,你也很普通嘛。」
岑鉞撇了撇嘴,沒再搭理他,把自己挪下床去洗漱,在把輪椅拖過來之前,他嘗試著站在地面,果然比之前穩當了許多。
岑鉞伸手把輪椅拉過來,只有一步之遙。
他可以直接往後倒下去,落在輪椅上,也可以試著,自己走這一步。
岑鉞雙手撐在病床欄杆上,盯著輪椅看了很久,額頭上冒出細汗。
他做不到。
岑鉞放鬆了雙手,讓自己倒在輪椅上,後背被硌得一陣疼痛。
岑鉞去洗漱,再過一會兒,徐博士該帶早餐過來了。
他甩掉手上的水珠,出洗手間,病房的門被人開啟。
岑鉞正要開口打招呼,下一秒,聲音卻停滯在了喉嚨裡。
握著門把手的男人身材高大,眉目鋒利,是不常見到的好容貌,以及特有的氣場。
岑天南。
小智捧著剛從醫護站領來的早餐,簡直都要看呆了。
岑天南眼神晦暗地盯著岑鉞看了一會兒,一步步走了過來。
他單膝朝下,蹲在岑鉞面前,雙鬢髮白,聲音有些低沉地說:「你在京城治療,為什麼不告訴我?」
岑鉞沒說話,繞過他,去另一張桌子前拿紙巾。
看到岑天南,他還是感覺有些奇怪。
原本,他對岑天南就沒有多少對父親的感情,再加上現在又知道了,他和岑天南的父子關係,不過是在這個「故事」裡一個構思設定好的,他就覺得更加淡漠縹緲。
就好像找到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毫無道德負擔地,不再把這個人看作感情上的父親。
「岑鉞!」被岑鉞無視,岑天南感到了不滿。
原本,在他查到岑鉞現在就在京城治療接受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很惱怒了。
他以為,是黃願生前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