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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想到此處,諷笑一聲,伸手攬住景衍的脖頸。她這一動作,惹得景衍心頭一動, 忍不住猜測她是不是有幾許動容。
卻沒想到,枝枝趴在他肩頭,一字一頓,無比決絕道:「你、做、夢!」
瞬息之間,景衍由登天堂的最後一節階梯,摔落地獄無底深淵。他將人死死扣在懷裡,冷笑不已,神色間滿是對自己的嘲意。
「呵,沈枝枝,你懷著孩子,我是不會拿你怎麼樣,可你別忘了涼州邊陲之地的沈家、藏身在京城的景衡、還有眼下就在宮中的沈家小姐。」景衍聲音寒涼徹骨,字字句句溢滿威脅。
枝枝聞言猛地在他懷中掙扎,眼神厭惡,怒喊道:「景衍,你別太卑鄙!」
景衍被她的眼神刺痛,掩住眉眼長笑一聲,嘲意滿滿回應道:「我景衍生來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我自認行徑卑劣無恥,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可那又如何,我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你,也不會是例外。」
枝枝嗤笑一聲,背過身去不再理會他。景衍立在一旁,見她歇了鬧騰,便又上前端起湯碗遞了過去。
他以為鬧到如今,枝枝歇了此事便也就此揭過了,卻不明白枝枝並非要揭過此事,她只是覺得無法和他溝通不想再理會於他。
而這不理睬的沉默不語並不意味著枝枝會順著他的心意做事。
「安生些把藥喝了。」景衍話音未落,枝枝猛地揚手打落藥碗。
藥汁四濺,碗身碎裂。一地的碎片聲響噼裡啪啦,濺起的藥汁半數都被砸在了景衍身上。
「你做什麼?」景衍眉眼間布滿戾氣,冷聲質問。
枝枝一言不發,沉默以對。
景衍拂袖轉身,疾步走到殿外,揚聲喚太醫去再送來一碗安胎藥。
太醫慌忙前去,不一會兒就沒了人影。景衍立在殿門口,一臉頹唐的揉著眉心。此時此刻,這般局面,他是真的束手無措。所有的矛盾都被擺在了明面上,枝枝的表現甚至讓他隱隱覺得她不想要這個孩子。
可他又怎麼可能會遂了她的意。只要這個孩子在,任憑她沈枝枝再惦記著景衡,也不可能不顧惜自己的血脈。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世間沒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她怎麼可能捨得不管不顧。
他說他想留住她,這話半分不假,今時今日,他僅僅想要留她在身邊,欺騙與否愛與不愛,都可以往後放一放,只是她的人要留在他身邊。現下的困局,若想將枝枝留住,這個孩子是他眼下唯一的籌碼。
景衍的性子其實是怪異且可怕的,他喪父失母少年流離,早忘了家人的溫情與柔軟。記憶中刻骨銘心的,曾經只有疆場之上馬革裹屍的悲愴。
後來揚州煙雨中一身紅衣闖入他生命中的姑娘,成了他記憶中另一抹斑斕的色彩。
這個猝不及防到來的孩子,景衍雖覺歡喜,一時卻也不知如何應對。沒有人教過他該如何為人父,年幼時與父皇相處的記憶,也早已消失在陳年往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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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端著託盤走了過來,託盤中放置著新熬好的湯藥。太醫舉起託盤,恭敬地垂首在景衍跟前,低聲道:「陛下,這是臣又備下的一份藥,已經晾好了,現下就能入口。」
景衍被太醫的聲音自思緒中喚醒,他微愣,隨即便接過託盤,擺手讓太醫退下,自己端著湯藥往殿內走去。
枝枝哭得累了,現下正半趴在床榻上,鼻子一抽一抽的委屈。
景衍見他這副模樣,愈發看不過眼,忍不住說道:「怎的老是一副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模樣。」說著放下託盤就將枝枝扯了起來,還強硬的要她靠坐在床榻一側。
枝枝不願意,想要開啟他,一時卻又掙不開。
景衍讓她靠坐在床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