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蓮香還欲多言,沈青椏卻不欲再聽,她斂了神色,快步上街。
京城街市一如往昔繁華,沈青椏歡快的走向當年常逛的首飾鋪子。
她人剛踏進門檻時,一個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帶起一陣風吹開了沈青椏帷帽的邊緣。
小姑娘速度很快的跑了,鋪子裡的人也無人往門邊看去,沈青椏掃了眼暗道幸好沒有故人發現自己。
在距離收拾鋪子不遠處,有一駕停在街邊的馬車,車簾子幾乎與沈青椏的帷帽同時被吹開,馬車內端坐之人恰巧瞥見了沈青椏帷帽內的臉。
那人的神色,先是驚訝地微微愣住,繼而眉眼之間便浮現戾氣。
沈青椏卻並未察覺。
第7章 (捉蟲)
沈青椏提裙跨過門檻走進鋪子內,路旁馬車上的那人也跟著挑起車簾子走了下來。
他抬手示意小廝退下,而後一人踏入那間首飾鋪子。入內時,沈青椏正立在距鋪子門檻不遠處的一個貨櫃旁。
那架貨櫃上擺了只玲瓏玉簪,已經是幾年前的式樣了,不知怎的竟還擺在這貨架上。
這隻玉簪正是四年前她跌入景衡懷中時,他親手所贈的那支。沈青椏僅是覺得有些許眼熟,卻已然不記得它了,但景衡卻是記憶猶新,經年未忘。
方才跟著入內的人疾步上前,低聲道:「姑娘喜歡這隻玉簪?」
沈青椏幾乎是下意識地搖頭:「不,只是覺得眼熟罷了。」
話落她意識到自己答了陌生人的話茬,微微呆滯,而後趕忙離開。
沈青椏與方才那人一前一後離開首飾鋪子,鋪子裡的掌櫃臨了抬眼望了眼她們二位的背影,微有疑問的自言自語道:「這兩人的背影怎的瞧著如此眼熟?」
店鋪打雜的適時迎上來:「主子您忘了啊,方才那位公子正是程尚書府上的少爺。」
戶部尚書姓程,幾日前才將他那一直養在邊城的私生子給接到京城,納程公子正是沈青椏方才撞見的那位。
沈青椏與他在首飾鋪子門口分道揚鑣,並未察覺這人暗中派人盯著自己。
她絲毫未曾設防就回了小院,那人也被送去了程府。他打從出了那間首飾鋪子,臉色便開始陰沉。
他回府後又過去不少時辰了,臉色仍是沉得滴水。
良久後他表情凝重的鋪開信紙,提筆將沈青椏出現在京城之疑悉數寫出,落款卻是「辰毓」二字。程尚書府上的公子明明叫程昱,而這「辰毓」二字則更像是表字。
這封信被送去了揚州刺史府。
沈青椏那頭,剛進首飾鋪子就被辰毓給擾了心情,頓時就沒了逛街的興致,只在回去的路上隨手帶了點東西,就回了那處小院。
半日閒暇光陰一晃而過,轉眼就是日頭西斜。
夜幕西沉,沈青椏用過膳後便吩咐了婢女退下。她剛進內室收拾行裝時便發現此處別有洞天,那內室另有一浴室,其間有隻溫泉眼。
發現這一驚喜後,沈青椏歡喜不已,早早就想著收拾收拾下去泡溫泉去。
婢女僕從悉數退下,偌大的小院只剩沈青椏一人,她笑意盈盈的解了羅裙踏進泉水。
溫泉水解乏,正好舒緩了她連日來的舟車勞頓。
「那個臭男人倒是挺會享受的嘛。」沈青椏舒服的喟嘆。
眼下沈青椏臥在溫泉內恣意享受,卻不知她口中唸叨的那個男人此刻正身處險境。
此前西北守將密報景衍,提及西戎降將曾見過褚闊褚將軍。褚闊是景衍小舅舅,當年褚家被先帝景成坑害,數萬褚家將士葬身西北邊塞,褚家兒郎個個身首異處。景衍以為他們早就死在十三年前的邊疆戰場了,不曾料到西北密探竟發現了褚闊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