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頁(第1/2 頁)
沈挽情看著不遠處的謝無衍。
她沒意識到, 現在的謝無衍到底有多痛苦。
他的體溫不再冰冷,強烈的生欲強迫著他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變成武器,就連面板下流淌著的血液都變得滾燙,
就像一個沒有意識,幻化成人形態的武器。
「承認吧, 其實自私一點也沒什麼不好。」
蔓藤悄無聲息地生長著,一寸寸束縛著沈挽情的腰身,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包裹成一個密不透風的蠶蛹。
夏傾:「你可以和我一起留在這裡,和他一起,池潼關會變成一座死城,世界上再也沒有人來打擾你們。」
周圍的風聲逐漸變弱,蔓藤拉扯著她的身體,一點點朝著夏傾的方向靠近。
隱約間似乎可以聽見風謠情和紀飛臣的聲音由遠及近,但因為蔓藤的阻隔,所有的聲音都變得不真切了起來。
「到我這兒來。」夏傾的聲音很低,無比清晰地在沈挽情耳畔響起,「我們是一樣的人,沒有人會比我更瞭解你了。」
是這樣的嗎。
火焰在頃刻間匯聚成一把劍的形態,從沈挽情手中生出,幾乎就在眨眼間,她一個翻身,接著兩人之期間無比貼近的距離,迅速將那柄劍準確地刺入夏傾的身體之中。
她抬頭看著夏傾的臉,無奈地嘆了口氣:「都說了,沒有人比我更懂媚術。」
夏傾的確很聰明,一直在利用沈挽情的軟肋,刺激著她來放鬆神經,以此來找到突破口。
「而且。」沈挽情補充了句,「我和你一不一樣,你說了不算。」
說著,她趁著夏傾承下這一擊,還無法動彈的間隙,迅速伸手穿進一旁被藤蔓束縛著的和尚的胸腔。
夏傾的瞳孔在一瞬間縮緊,發出一聲幾近撕心裂肺地尖叫。然後在頃刻間強行掙脫了那把劍,伸手夠向和尚的方向。
但沈挽情已經握住了那和尚體內,夏傾的心臟。
滾燙的。
在體內跳動著。
「大師。」
「大師。」
「給我講講佛經吧,大師。」
夏傾坐在廟前的石階上,手託著腮,笑意瀲灩地看著掃地的僧人。她白色的裙擺拖在地上,沾上了些許灰。
那不是什麼美好的邂逅。
夏傾年幼的時候,父母招惹到了江湖上的人,一家人全被殺了個乾淨。月影樓的樓主看她長得漂亮,於是將人從死人堆裡撈了出來。
她自小就以殺人為營生,練了一身媚術,軟玉溫香後見血封喉。只要出得價錢漂亮,什麼人都能殺,什麼人都敢殺。
樓主將她養大,給她錦衣玉食,對她很好。
但人對你好,都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
夏傾一直都知道。
有活兒的時候推她出去,沒活的時候就當個寵物似的養在身邊玩。夏傾什麼都有,但什麼都沒有。
時間長了,許多東西都變得不太在意。
殺的人多了,每晚都要暗自神傷,未免也太矯情。
她從頭到尾都是個惡人,自己選的,沒誰強迫她。
有許多事情夏傾都能料到。
比如月影樓招惹了仇家,樓主推她出去擋刀,沒了庇護她的人,就算夏傾是再好用的一把刀,也終究是會斷的。
她被被玩壞了身子,但也終於找到機會逃了出來。
然後被他救了。
僧人不是什麼得道高僧,很年輕,法號清遠。
廟很小,周圍的村莊都很窮,沒什麼香火錢。但每次遇到有逃荒的人來到這討飯,清遠總會均出大半的糧食。
只顧活命的人是不知道感恩的。
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