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造型師過來撥弄了幾下林關濤的劉海,他本來梳著背頭,現在這個造型卻把劉海放了下來,顯得年輕了不少,再加上一身襯衫,清俊雅緻,讓王導連連感慨自己真是沒選錯人。
沈興波卻沒心思欣賞他,或者說鄒海的「白月光」,他要氣死了,明明他都主動放下過去的仇恨(?)示好了,林關濤卻直接給了他一手肘子——他倒是沒想自己是為了嘲諷才說那句話的。
他掃了幾眼在造型師手底下換了個風格的林關濤,氣急敗壞地想著——有這麼一張臉!林關濤他唯一追不上寧平的理由一定是因為他太智障了!不行!他一定要讓他看看,什麼才叫實力!
雖然比起展現追求人的實力,現在更要緊的是展現一下演技實力。
哪怕這場戲實際上是場動作戲。
鏡頭從遲灼在田間佇立開始,遲灼雖然做了近十年的勞動改造,但骨子裡還是清高自傲,只把這裡的事當作一場稍有些顯長的觀光旅行。
他面色冷淡地看著不遠處的層層疊疊的綠色稻田,手裡拿著剛折下來的枯樹枝,過了半分鐘,在鬆軟的土地上落下了幾筆。
就在他專心致志推算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撲倒了他,這裡將會由後期(或者林關濤本人)p上一頭奔騰而過的豬。
二人順勢滾進溝裡,遲灼臉上有些驚慌,但更多的是茫然。
直到(想像中的)豬發出了一聲嚎叫,遲灼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鄒海就是在這個時候抬起頭來看他的。
少年的眼神乾淨而真摯。
林關濤有些愣,沈興波三十了,少年氣是很難被演出來的,圈裡的人都知道,少年人扮老容易,過了那個年紀要再扮少年,難度卻是呈幾何級增長。
而且沈興波吧……就像林關濤不爽的那樣,他平時很有些裝逼,圍觀群眾都習慣了他這幅冷不丁尬一個的表演型人格了。
而他此刻的眼睛……
林關濤很快回過神。
遲灼不過茫然了一瞬,他是冷靜的,即使是在這種窘迫的境地裡,他的聲音仍舊清冷如天上月。
「……謝謝。」
鄒海臉紅了下,磕磕絆絆地爬起身,邀請遲灼去他家裡上藥,雖然他已經儘量護住了對方,但是在地上滾了幾圈,還是難免會有些擦傷。
遲灼答應了。
他在這近十年的改造裡,遇上過詛咒,幸災樂禍,與各種帽子,窮山惡水出刁民,農村和他回國時想的不太一樣,比起淳樸,他覺得更應該用無知帶來的天然惡毒來形容這些人。
他對鄒海有些印象,他家裡成分有問題,再加上他上學時成績好,他的高中名額就沒了。
到了鄒海家,鄒海讓遲灼坐在炕上。他緊張地掏出一隻搪瓷杯,拿著布擦了好幾下,但是布不比杯子更乾淨,他背過身去,背對著遲灼拿出自己櫃子裡的衣服狠擦了幾下。
鄒海傻笑著把水遞過來,遲灼抿了抿嘴,鄒海立刻殷切地說:「煮……煮過了,不是生的水。」
遲灼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cut!」
林關濤有些驚嚇,他想著,完了,是自己表現不好嗎?不應該啊……這場戲他也沒啥要表現的。
結果出乎他的意料,是沈興波的問題。
「你這也太殷勤了,鄒海雖然默默觀察了遲灼很久,但是他還是個倔強少年,你的倔強那部分呢??」
王導窩在椅子裡,不滿地說。
沈興波點點頭。
很快又進行第二遍拍攝。
還是同一個遞水的動作,同一句話,沈興波變換了幾個聲調和表情。
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林關濤背對著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