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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家各自散去,吳夠他們收拾完現場,回到練習室,吳夠的耳朵依舊透著層粉色。隊友沒料到這麼久了吳夠臉皮還是那麼薄,這下有些愧疚了,一個個想方設法地找話題哄人。
「話說回來,之前聽說一公彩排的時候夠神緊張到開不了口,那個事是真的嗎?」
吳夠看了眼許恣,沒有避諱:「是真的。」
隊友點點頭:「我之前還不是特別相信,現在我覺得是真的了。」
末了,再次感慨:「夠神這也太容易不好意思了。」
不是的,許恣在心裡默默反駁。
吳夠的確經常不好意思,也的確動不動就緊張,但兩者性質卻又不一樣。前者是性格所致,後者則更偏向於生理層面的應激反應。
然而許恣只在心中否認,嘴上什麼都沒有說。
朝夕相處使得吳夠也和越來越多的人成為了朋友,然而知道這些的仍然只有許恣一個。這不是什麼要人人皆知的事,許恣也不想它變得人人皆知。
吳夠告訴他們「現在已經好多了」,然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許恣。
「這倒是,我們都覺得你二公表現比一公要好很多。」隊友一致贊同,又好奇地問吳夠是怎麼做到的。
「呃…閉上眼,然後深呼吸,感受這個世界?」
隊友:「……行吧。」就不該期待吳夠能說出什麼花來。
他們本意也不是真的從吳夠這邊學到什麼「學會下面這些,再也不用擔心上臺緊張」之類的實用雞湯,話題一拐又回到口感神似辣條的杏鮑菇。
吳夠終於不再是話題中心,精神放鬆之餘,默默縮回了自己習慣的角落裡。
閉眼和深呼吸都是真的,吳夠從不說謊,只是選擇性地略去了最關鍵的一環。
他不知道沒有許恣,這些人盡皆知的小竅門是不是還能效果顯著,但這不是隊友真正在意的。而如非必要,吳夠潛意識裡並不想讓這個秘密人盡皆知。
只要在結果導向上,儘管吳夠還是會本能地緊張,但卻還算不錯地控制住了生理反應對舞臺呈現的影響,那麼中間的過程無人知曉也是可以的吧。第三次公演順利結束後,吳夠是這麼想的。
從第一次公演來回時要三輛大巴車才能裝得下所有人到現在一輛大巴尚且有空座,唯一不變的是坐在吳夠身旁的人。不管再來多少次,許恣那無視腎上腺素帶來的激動情緒一秒入睡的能力總是能讓吳夠嘆為觀止。吳夠甚至懷疑再和許恣共同生活幾個月,自己晚睡的惡習都會被對方掰扭過來也說不定。
有那麼一個瞬間,更確切點說,是在兩人並排站在水槽前刷牙的某一秒,吳夠忽然想把自己想法說給許恣聽。然而脫口叫出對方名字的瞬間,吳夠卻又有些恍惚。
要說些什麼呢?關於自己的生物鐘是否還有救的學術討論嗎,還是僅僅說一句節目結束以後我們也要繼續聯絡——雖然有些離譜,但迄今為止,他們倆的確誰都沒有提過未來也要保持聯絡之類的話。
許恣轉頭看向他。許恣妝還沒卸,但濺起的水花落了幾滴在臉上,在光照下和金色帶細閃的亮片一樣閃閃發光。嘴巴一圈糊滿了白色的牙膏沫,許恣嘴巴微微張開,向魚一樣吐出了一個泡泡來。
被許恣看了一眼,吳夠已經到嘴邊了的話忽然就嚥了回去:「沒什麼。」
許恣眼睛眨了眨,含進一大口水,咕噥噥漱了幾秒後吐出來,。吳夠看許恣的表情,以為他是要追問的,然而也沒有——只是問了他一句洗完臉要不要找個地兒聊聊天而已。
吳夠沒什麼睡意,兩個人洗漱完去了老地方。然而人在走廊上,還隔著幾米遠,他們就聽到了一聲嗚咽。
聲音不響,滿是壓抑和剋制。像是極力忍耐後沒控制住,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