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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一次勾住他的脖子,閉起眼就吻過去。這次,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啃咬,可是居然沒感到廖星燃絲毫的攻擊。她忽然把頭別開,氣息紊亂衝著面前黑壓壓的廖星燃說:「玩兒而已,有什麼不敢。」
這時,她想從這一小方空間裡逃開,卻發現廖星燃的力氣之大。他框著她,讓她怎麼都動彈不得。之後他開始扯她的衣服,孟原野才知道,廖星燃惱了,她惹的。
再之後,孟原野只記得那些感覺湧到了指尖,湧到了腳底,湧到了頭髮絲,每個細胞都像是被灑在地上的細小粒子,彷彿正在被重組。她又感到痛,感到酸,感到麻木。她想喊,可是忍住了,聲音又被包裹在那一番絕對不算溫柔的吻裡。他吻得剛硬,野蠻,瘋狂。
廖星燃說那句話時,聲音並不高,可在孟原野聽來卻是如雷貫耳。
他說:「孟原野,如果我是泡泡,顯然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可現在看來並不是。所以,我沒跟你玩兒,你也別玩兒我。」
一直以來,廖星燃知道孟原野在為什麼掙扎,也大概明白她的苦難言,但他其實什麼都沒想太多。他沒想自己為什麼救她,又無意之中給了她別人所說的「那麼多幫助」,他也更沒想過,自己是不是喜歡孟原野。
如果廖星燃有疑問,那麼也許只有一種,那就是:這些真的能夠成為問題嗎?這些用得著回答嗎?
救,見死怎麼能不救?
幫,被不公對待為什麼不能幫?
喜歡,他甚至還沒搞清楚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不想再看到孟原野躺在水泥地板上,被下病危通知算嗎?
為什麼人們總是等到為自己的無知、惡和偏見付出了代價,無法挽回的時候才開始醒悟?為什麼總是等到一條生命結束,彷彿才開始包容它的汙跡,為它的逝去惋惜?
他想起小時候,某天無意從老廖書架上摸下《孟子》,裡面有一句話被劃了幾道線:「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後來他慢慢長大,相對理解了一些意思,又發現自己做不到,很多人也沒做到,這才明白答案其實一直在。
人們最崇高的理想,千百年來屹立不倒,用這種方式證明著它的價值。
廖星燃想,他們在這裡,是因為他們從來都在這裡。不管是黎清揚還是何尋,孟原野又或者是自己,沒誰需要被救,都在自救。
第四十三章
這天從學校回家,孟原野帶著何尋剛走進樓道,她手機就響了。
孟原野站定,接起來,「餵?」
「野姐,不能吧,你真跟那位爺搞上了?」
「六爺?」
「是我。」電話那頭回,孟原野確定,是肖老六的聲音。
「你說什麼呢六爺?我沒懂。」孟原野完全在狀況之外,不知道肖老六說得都是哪兒跟哪兒的話。
「就你那三中同學,姓廖那個,你是不是跟人搞上了?他怎麼有我電話的?」
「廖星燃?他找你了?」
「約我晚上在老蘇這兒見呢。用我帶人不?不是來砸場子的吧?」肖老六說。
「不能不能,他不是混子。爺要麼你等等,我問問他。」孟原野皺起眉說。
「行,一會兒給我回電話,我在丁賓這兒,正好人都在。」
「行爺,先掛了。」
孟原野看了一眼何尋,繼續上樓了。
「星燃哥找你朋友了?」何尋問。
「嗯,先回家。」孟原野說。她心又莫名跳起來,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她也不知道廖星燃怎麼會有肖老六的電話,找他什麼事兒。
進了門,孟原野開啟手機,在資訊欄裡打了一氣,最後還是放棄了。她點開通訊錄,猶豫了一會兒,這才把電話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