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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師父令道士走後,臣知身影孤單,透出些舉目無親的可憐。
瞧見這樣的少年,司笑支著下巴,想起了一個人——姬子痴。
司笑留下臣知,是因為她心底在見到臣知後多出來的一些懷疑。
但她感知了一下,發現臣知的氣息很普通,不過是凡人。
司笑垂眸思忖,懷著一點奇怪的期望,慢慢道:
「臣知,你把面具摘下來,讓我看看你是什麼模樣。」
她話音落下許久,臣知卻沒有任何反應。
帶著漆黑麵具的少年靜靜站在殿內,肩膀瘦削,不言不語,安靜極了,宛如一個木偶雕像。
「娘娘,這小道士似乎是聾子。」宮人小聲提醒。
「聾子?」司笑狐疑地看了一下臣知。
看了看臣知的面具,後知後覺,司笑問:「也就是說這小道士不能說話,也看不見,聽不到?」
「那這小道士能保護本宮嗎?」司笑頓時沒了興趣。
「安置好住處,把他帶下去。」
姬子痴沒有說話,他不想告訴司笑臣知就是姬子痴。
面具下,少年桃花眸輕翕,他透過魔氣感知周圍的事情,他看到司笑的面龐,感知到她肌膚的溫熱。
她長睫烏黑,眼角淚痣昳麗。
凝白鼻尖撥出氣息,纖細的脖頸下,靜靜流淌著溫熱的血。
姬子痴敏銳地察覺到,司笑對臣知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但是,面具能遮掩他的氣息,讓他看上去和凡人一樣,連天道都能騙過,司笑當然認不出來了。
想起剛才姬玄稱司笑為愛妃,姬子痴咬唇,桃花眸越發淺冷詭譎,在袖袍掩映下,他死死攥著一個鈴鐺,手心磨出鮮血,氤濕鈴鐺。
就在宮人帶著臣知離開時,司笑耳尖微動,眸底閃過怔愣。
她扭頭看了看周圍,發現殿內沒有鈴鐺。
司笑喊住臣知,對宮人道:
「等等,先不要把他帶下去,你們退下,本宮有事要問他。」
雖然不知道灼妃要怎麼和又聾又盲的人溝通,但灼妃是神女,應該自有辦法,所以宮人聽話退下。
「」
「你當真聽不到我說話?」司笑站在少年面前,眯眼打量臣知。
臣知扭了一下頭,似乎是想知道身邊是什麼人,但是他看的方向空無一人。
少年透出些茫然和無措。
司笑很是疑惑,明知道臣知聽不到,她還是解釋說:「你的師父跟著皇帝走了,接下來這段時間你要服侍我。」
司笑注意著臣知的反應,發現她說起臣知之後要服侍她時,少年的肩膀明顯僵硬了一下。
果然是能聽到的。
小騙子。
司笑心底哼了一下。
「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的,你待在我身邊就行了。」司笑語氣放輕,和善地說,想降低臣知的戒心。
女郎指尖在空中頓了一下,試探般地抓住他的袖子。
見他沒反應,司笑歪頭。
「你真的看不到我?」她問。
臣知不說話。
司笑悄悄湊近,鼻尖微動,嗅了嗅他身上的氣息,幽冷的藥草氣息。這種藥草氣息不可能是從衣服上散發的,而是來自少年自身的氣息。
不是他麼?
司笑抿緊唇瓣,存在猶疑時就毫不猶豫地鬆開臣知的袖子。
袖角下,姬子痴指尖微顫。
他忍了忍,才沒有伸出手抓回她。
司笑卻忽然折回,故意在他耳邊說:「臣知,你能聽到我說話,對吧?」
少年喉結滾動,面具下桃花眸情緒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