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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興奮地將手機從包裡翻出來,想要在上摩天輪的時候照相。就在這時,張瑞澤突然走了過來,他很有禮貌地對許黎說:「不好意思,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許黎全然沒有看見我陰沉著臉瞪著張瑞澤,還好脾氣地問他:「請問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
「我女朋友生氣了,她穿著加菲貓的卡通服在發宣傳單,你能幫我把這個給她嗎?」張瑞澤從衣兜裡掏出一張字條遞給許黎。
許黎接過字條,突然想起了加菲貓是誰,對我說:「小茴,那個加菲貓不就是你的好朋友嗎?」說完他又指了指張瑞澤,問我:「他是你好朋友的男朋友?」
「是的。」我說。我真搞不明白張瑞澤又想幹什麼,但在這裡我又不能拆穿他,只能順著他的意思演下去,更何況,夜雨本來就是他女朋友,這一點我並沒有說謊。
張瑞澤拍著許黎的肩膀,一字一頓地說:「拜託了,她就在過山車那邊。」
許黎認為張瑞澤是在信任他,他重重地點點頭,對我說:「小茴,你等我一會兒。」然後就往過山車的方向跑去。
他剛離開,張瑞澤就忍不住捧腹大笑。他邊笑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這麼白痴的男人你也會要,鍾小茴,你是不是高度近視啊?」
「你想怎樣?」我極度不悅。
「不想怎樣,」他似笑非笑地攬過我的腰,把我手裡的票奪了過去交到檢票員手裡,「我就是想和我最漂亮的老婆一起坐摩天輪。」
這個卑鄙的小人,原來他早就知道我在這裡。他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就是為了等待時機,好在打發走許黎之後立馬和我坐上摩天輪,這樣就算許黎找回來也找不到我了。
他攬著渾身僵硬的我上了摩天輪,然後搓著手說:「好在天氣不是很冷,不然要凍死我了。我在旁邊等得很辛苦呢!這樣你都不領情,我真的很傷心!」
我瞪著他不說話,說實在的,我對著眼前這張笑得很得意的臉並不生氣,只是在心裡悄悄打著小鼓。我害怕我和他之間會發生什麼,又或者說,我正在期待著我和他會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發生什麼。
「怎麼,我親愛的老婆因為可以和我一起坐摩天輪而樂傻了?」在摩天輪開始升空的時候,他把手放到我眼前晃了晃,彎起來的眼睛泛著點點邪光。
「這樣夜雨會很傷心的。」我又提起了夜雨,不可否認,我又一次有私心地想要從張瑞澤嘴裡聽到有關他對夜雨的感情。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確認什麼,但就是想要這樣說這樣做。
「媽的,」他皺起眉頭,「你能不能不要一和我在一起就談論夜雨,我現在和她在一起不過是為了有機會接近你。鍾小茴,我如此愛你,難道你還感覺不到嗎?」
我好像被凍住了,身體動不了,視線也移不開。在我眼中,張瑞澤皺著眉頭,嘴角倔犟地扯出一個下滑的弧度,眼睛看著遠處,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
這句話把我們的氣氛搞得很怪,我輕聲咳嗽了幾聲,有點結巴地說:「我不想讓夜雨受傷,許黎才是我喜歡的男生。他是我的男朋友,能給我依靠,能讓我依賴,所以,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的。」
他把視線移到我臉上,憂傷地說:「如果沒有夜雨,我們之間是不是就能簡單很多?」
我心亂如麻,把臉別過去貼在玻璃上看下面那些猶如螞蟻般的人影。
記得以前有個傳說,如果情侶在摩天輪到達最高點的時候親吻,就會得到天使的祝福。
現在我和張瑞澤坐在這個格子裡,到達了最高點,我們卻各看一方,各懷心事,這就意味著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可能順利地相愛。
我們,註定是兩個毫不相干的剪影,各自過著各自混沌的生活,彼此不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