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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是沒有忍心說出口,若是當真如此,那齊茂行就何止是被齊侯府放棄?簡直是連為人的最後一絲希望與尊嚴都叫人踩了下去。
齊茂行微微垂下了頭。
他自小就在五福堂裡長大,是什麼脾性,祖母袁嬤嬤都是再清楚不過的,她們不會不知道依他的行事,決計為了這麼幾句話,就當真認下這四個丫鬟。
可若是如此,祖母臨走時的模樣,倒是憑什麼這般放心,倒像是料定了他必定會叫這四人有孕留後的?
他寧願是自個小人之心,忤逆不孝,誤會了祖母一派慈心,那般最起碼,他與祖母,還留了最後一絲餘地,不至於叫她們十幾年的祖孫情分,最後卻只剩一場笑話。
可若他未曾猜錯……
一念及此,他的聲音忽的低了下去,話中透著一股叫人說不出的滋味:「我只是想瞧瞧,祖母是隻單純送了人來,還是後頭,還有什麼旁的手段?」
第69章
苗太醫雖是坐著侯府的馬車與齊茂行一道回來的, 但他無妻無子的,在齊侯府下了車後卻並沒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家老店吃羊湯泡餅去了,還叫店家給打了一壺的黃酒, 只喝的滿面紅光, 要不是奉書回來時湊巧撞上了, 還未必能見得到。
因著這緣故,苗太醫雖離得近, 但被請到抱節居的時辰, 卻和在醫館裡的葛大夫差不太多。
苗太醫踉踉蹌蹌的給齊茂行行禮時,葛大夫正挽著袖子,一件件仔細的看色嗅味,有的隨手便放下了, 有的則是皺著眉頭挑出來, 另放到一邊。
而一旁的八仙桌上, 已經擺了一方胭脂盒子,與兩個鼓鼓囊囊的香艷荷包。
被奉書一路拽過來,剛喝的半斤黃酒都一股腦的發散了出來, 苗太醫一時帶了些微醺的飄飄然, 拱手見禮之後, 一點沒未曾留意到對面齊茂行那陰沉沉的面色,也不待別人開口,便一點不客氣的也行到了葛大夫身邊,饒有興趣的伸手拿了一個荷包:「這是在做什麼……嗯?這個味道……」
苗太醫順手拆開荷包,便往手心裡倒出幾枚小小的藥丸來,其中一枚方才已被葛大夫捏碎了,而他剛剛問道的氣味就是從此而來。
在手心裡仔細瞧了瞧這小藥丸之後, 酒意正濃的苗太醫就立即「嘿嘿」的笑了起來,大著舌頭靠了靠身旁一本正經的葛大夫:「沒想到啊沒想到,前輩還有這般好玩意?」
葛大夫嫌棄往後仰了仰身子,想到了什麼,只將手上的一小瓶琉璃遞了過去,嚴肅道:「你聞聞這個,老夫覺著不大對勁兒,只是以往從未見過這個花香。」
「哎,這是我們南人的花露。」
只是略微嗅了一下,醉醺醺的苗太醫就趕忙合了起來,心有餘悸遠遠放到了桌上最遠的地方:「嘖嘖嘖,女兒香,單這一瓶子,比這一桌子加起來都厲害!」
放下之後,他才擠眉弄眼對著屋裡的幾個男人開口道:「嘿嘿嘿,這個花露,可不能多用,用的多了,一夜十幾回都不是事,只將你榨的乾乾的,當真——」
「苗詳!」
這一身厲喝,卻是從打方才開始,就一直沉默無言的齊茂行口裡發出來的,非但嚴厲,甚至都帶了幾絲極其危險的威脅之意,即便是滿面紅光的苗太醫,都是忍不住一個激靈,酒意都立時清醒了許多。
清醒之後,他順著面前齊茂行的目光,才忽的發現,齊小將軍的夫人竟然也在一邊,若不是被他及時阻止,只怕剛剛自個就要在人家內眷面前說出混帳葷話了。
「嘿……齊夫人原來也在……」回過神後,出了一身冷汗的苗太醫面色訕訕,還想要解釋什麼。
但齊茂行卻已經乾脆利落的擋在了他的身前,雖然手心都握著輪椅生生攥出了青筋,但轉身對向蘇磬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