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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控制不住:去擁抱世人,由我來擁抱你。
「越往前,暗神的力量越強大,尚未被光明照耀的地方就越危險,我自然會擋在最前,也告訴你的騎士們小心。」治鳥隨意叮囑了一句,目光被空地上的兩把劍吸引,「學習如何?」
「騎士長大人是很好的老師,阿什蒙學到了不少新東西。」
治鳥也不是很懂為什麼要自稱自己的名字,這在他聽來有些奇怪,可能是什麼這個世界裡獨有的方式吧。
就像樓裡的姐姐會自稱「奴家」一樣,落腳的尾音還要繞三繞,繞得人心都酥了,剪了燭臺、放下帷簾。其實極少情況下,姐姐們也會直接用花名稱呼自己,多是初遇的時候,在陌生客人面前混個臉兒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這朵新開的花。
要麼就是不小心惹了客人生氣,故作柔弱地說「不敢」,似乎骨子裡還透著倔強,分明是示弱,偏又帶點兒調情的味道,叫人氣得心癢難耐。
那麼這人這樣自稱又是為了什麼呢?
之前他可沒有這樣的習慣。
示弱?
向誰?
阿什蒙把兩人的反應都看到眼裡,對這個似乎不像信者們想像中那樣高潔的聖子有了新的看法。原本他是打算混進此處直接毀掉他,現在又冒出來一個新的更加大膽的想法:他想把這人直接拐進他的陣營。
想想看,光神化於人間的精神支柱,被它拖進黑暗裡,純白的法師袍上纏縛從俗世罪孽中蔓延的紅色荊棘,伸進他的袖管,伸進他的衣擺,那些信仰喜愛他的人會不會立刻瘋掉?
遠點的不提,這個聖騎士長一定會發瘋。
那可是把聖子當做雪域冰花一樣珍重的人。
阿什蒙趁著旁人不注意,偷偷跑到費索身邊,拽拽他的衣袖,暗示道:「騎士長大人,您跟聖子大人,是不是關係不一般呀?」
被突兀問這種話,費索沒能立刻理解阿什蒙的意思,皺著眉頭反問:「什麼叫關係不一般?」然而他剛說完就反應過來了,看到小阿什蒙略微促狹的笑意,老臉一紅,「好好學你的,別總想些有的沒的。」
然後又給他佈置了點「課後作業」,以最壓榨體能的方式。
阿什蒙臉一垮,委委屈屈地回了聲「是的,大人」。
他這樣子逗笑了治鳥,從那瑟縮的五官裡讀出點兒詼諧意思,不由得為阿什蒙辯解起來:「做了解釋就好,何苦暗自地責罰。」
被窺盡了心思的費索只覺耳根溫度驟然升高,幸虧他是感情不上臉的體質,不然一張臉怕要紅成山茶,被鎧甲好好遮擋的脖子肚皮處,卻是毫不在乎地全把他老底兒全給揭了。
心中風浪翻湧,左思右想地去琢磨聖子這話究竟什麼意思,反反覆覆得不出個結論,只有那點兒「歡喜」是怎麼都無法視而不見的。便如琢磨謎題的痴人,但凡揣摩出一點兒結論,都暗自竊喜起來。
何等可口的貪戀嗔痴,單是置身此處,就吃得腹中飽飽,口中生津。
不行,一定得找個法子將這聖子擄走。
不用太久,城鎮就在眼前了。
被暗神籠罩的城鎮,人越多,越墮落。
來吧來吧,落入蛛網,被我纏結,漂亮的蝴蝶。
誰知蜘蛛是誰,蝴蝶是誰?
在所有人都不可聽、不可見處,治鳥聽著身邊尤德米安愈發顛三倒四的語言,看著不遠處已經露出模糊影子的光塔尖頂,也有了些大膽的猜測。
第20章 光神自天墜落(七)
其實治鳥總會有許許多多奇怪的想法,都很有趣,在樓裡那般枯燥乏味的地方,他會偷偷講給姐姐們聽。
最有意思的一次,是琴姐姐剛收到一張才子寫給她的曲,淒婉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