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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球又踢到了海棠的面前,等著她接招。
而季安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補償心理,還是討好美人的心理,他笑罵間斥責著戚姬得理不饒人,言語間對海棠多有維護。
他道:「海棠不必愧疚,這雲姬嬌蠻無禮,冒犯了韓將軍,合該被教訓一番!」
只是這教訓的代價太大,但是在上位者眼裡,美貌姬妾的消逝,無關痛癢。
季安不愧是季安,維護了海棠,又沒有得罪韓子儀,反而有種雲姬被殺得好的感覺。哪怕這個女人剛剛還是他喜愛的姬妾,轉瞬就棄如敝履。
韓子儀聽到季安稱呼海棠的閨名,神色不悅,又聽著季安略有媚好之意,他暴怒的情緒又蹭蹭上漲,道:「雲姬之死,並非冒犯了我,而是我替薄姬殺的她。」
「這……替薄姬殺的?」
季安也有些看不懂了,他以為是雲姬提到了楚王,恰好被歸來的韓子儀聽見了,讓韓子儀想到了過往,心中憤怒,才出手弒殺雲姬的。
當然,此薄姬非彼薄姬,指的並不是薄玉梅,而是海棠。
真正的薄姬臉色發白,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強忍著恐懼坐在那裡,心道:雲姬之死,竟然是替她這個好妹妹出氣的?
她這個妹妹究竟招惹了什麼人?
季安的眼神在韓子儀和海棠之間流轉,心裡微微不悅,見到這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互動,又覺得自己多想了。他放心之餘,更加奇怪了,道:「難道子儀和薄姬……海棠姑娘是舊識?」
「認識而已。」韓子儀淡淡地說道,看著海棠和他裝不認識,臉色越發陰沉。他進來這麼久,她都不搭理他,這是想拋棄他了?
海棠看著氣氛越來越古怪,她就是想走姚氏的路子,低調地帶走薄元真而已。怎麼扯出這麼多事情來了?
而且,她不想暴露與韓子儀的關係,也是不想連累他捲入黨爭之中,免得被有心人利用。他怎麼還和她委屈上了?
季安只以為二人之間是尋常認識的關係,韓子儀借海棠的名義誅殺雲姬,掩藏心裡的傷疤。
他望著海棠,想要將這樣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據為己有,不禁微揚著下頜,道:「原來子儀認識海棠姑娘,不知道子儀認為海棠姑娘如何?」隱隱有炫耀之意,似乎海棠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就是一句隨意的詢問,以此活躍氣氛,消除雲姬之死帶來的恐嚇。
韓子儀死死盯著海棠,一本正經地道:「貪慕虛榮、薄情寡義,不堪為良配。」
滿室俱靜,眾人驚訝的目光落在了海棠身上,神色各異。
貪慕虛榮?
薄情寡義?
不堪為良配?
這可不是什麼好話!
別人還在呆愣中,摸不著頭腦,戚姬眼眸閃閃,噗嗤一笑,滿是嘲諷地看了海棠一眼,道:「韓將軍不會是說笑吧?」
韓子儀沉著臉,眉眼疏冷,對著這位寵姬也是沒個好臉色,道:「並非說笑!」
海棠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坐在坐席上悠然自若,好不自在,一點也沒有被羞辱的難堪。心中暗自感嘆道: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子儀如此放肆,如此對待主公,不得落個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下場嗎?
她能預想到他的將來,又捨不得讓他折去這份驕傲,心中猶疑,暗道:該拿你怎麼辦?
她越是這樣從容淡定,韓子儀越是生氣,恨不得壓著她質問,偏生他最愛的也是她的這份雍容沉靜。
眾人再遲鈍,也察覺到他們之間微妙的氣氛,聯想到韓子儀對海棠的評價,就像痴情女對薄情郎的控訴?
海棠無奈道:「前幾天真兒被薄夫人接走了,今日我前來接她回去,恰好遇上了漢王的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