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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個月,皇帝命殿前伺候的中官徐通前來問詢,言語時頗有關切之意。
「杜美人,這些時日陛下可是極為掛念你,太子殿下言語間也說許久沒見到美人了,頗為想念,不知道美人身體可康復了?」
海棠臉上笑容滿面,內心卻是嗤笑不已,不過是她不願意付出了,這些人就對她的異樣感到不習慣了。以後,她出格的事情更多,不做賢良人了,他們可怎麼辦?
海棠道:「有勞陛下和太子掛念,妾身體略微好轉,但是……」
這位中官大人急急打斷她的轉折,驚喜道:「陛下有令,美人身體好轉,便讓您前去見駕。」
好吧,她想拒絕,對方也不給她機會。
海棠正好想見一見這個名義上的丈夫,謀劃一番原主留下來的任務。
跟著中官徐通繞了半個皇宮,她終於到了帝王的寢宮,一步踏了進去,就見到傳聞中的丈夫。今上楊執不到而立之年,臉龐瘦削,肌膚帶著病態的白,正歪在病榻上咳嗽,臉頰染上了一層紅暈,越發顯得身體羸弱不堪。
這一副隨時一命歸西的病秧子狀,她是否可以等待對方蹬腿之後,悄悄出宮,然後找人生個自己的親生孩兒?
海棠眼眸微轉,嘴角微揚,腦海里想著養孩子的有趣情景,心情頗好。
「見過陛下、太子殿下。」
楊執見到海棠臉頰含笑的嬌俏模樣,略微有些不喜,冷淡問道:「海棠來了?」
站在一旁的太子楊熙,也道了一聲「海棠姨」,父子倆的神情一模一樣。
海棠心道:這就是他們在掛念她嗎?
今上楊執單刀直入,道:「前些時日,熙兒病重,聽說內侍去請你,你卻病了?」
原來是找她興師問罪來了,海棠不疾不徐地躬身道:「是,妾身體有恙,染了風寒。未能照顧太子殿下,妾惶恐!」
反正海棠起了當鹹魚的心思,就等今上楊執蹬腿,她就出宮浪了。誰說生個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兒就必須得攻略皇帝了?
嘴裡說著惶恐,心裡絲毫沒有驚慌,穩得一批。
今上楊執看不出她的異樣,原主見到他也是賢良謙卑的模樣,海棠這裝模作樣的,和原主倒是很像。
今上楊執突然一陣咳嗽,難受得彎下了腰,海棠疾步走了過去,準備伸手去探脈搏,卻被他躲開了。
氣氛一下尷尬了起來。
原主入宮兩載,今上楊執一直沒有去過她的寢宮,甚至尋常相處都避免與她肌膚觸碰,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原因,僅僅就是為原配皇后林鳳舞守身如玉。
林鳳舞病重一句戲言「楊郎是我一個人的,不許他人染指」,不久這位原配皇后撒手人寰,今上便為她思念成疾。
今上楊執略帶歉意地說道:「朕……」
海棠慢悠悠地收回了手,當沒事人一樣,笑道:「妾明白,陛下愛重鳳舞姐姐,不願其他女子觸碰。」
見到海棠如此通透,楊執略帶讚賞地看了她一眼,枕著枕頭,望向海棠,又道:「你可知道朕召你前來所為何事?」
「妾不知,還請陛下明示。」
原主當初照顧太子楊熙無微不至,哪裡會出現問罪的情景?
楊執一雙俊眸盯著海棠的神情,一字一句地說道:「這麼多年,海棠照顧熙兒也算勞苦功高,朕想升一升你的位份,你覺得貴人如何?」
當今外戚權重,歷任皇帝的後宮人數不少,位份卻壓製得厲害。只有皇后、貴人、美人、宮人、采女五等,其中貴人相當於後世的貴妃,金印紫綬,僅次於皇后。而貴人和美人之間的界限就像一道鴻溝,給她升位份,可是天大的恩賜。
海棠微愣,心中暗道:哦豁,她想當鹹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