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第1/2 頁)
……
謝非言很快便來到東方高我的行宮前,向司閽的人表明身份,說自己是奉陸鐸公之命,來行宮徹查昨夜三少爺受襲一事。
這座水上行宮的司閽萬沒想到來查案的人不是杜指揮使,而是死對頭寧指揮使,於是臉色大變,支支吾吾地說要向回稟了三少爺才行。
謝非言沒有為難一個看門人的意思,隨意揮了揮手,於是這司閽便如蒙大赦,關了門便噔噔噔跑進了主殿,將訊息層層傳入內殿之中。
在謝非言的身後,紅衣衛離行宮遠遠的便停下了,沒有跟近,畢竟修為低微的寧指揮使「發現不了的跟蹤」,「臥病在床」的東方高我不一定發現不了。
紅衣衛雖然不怕東方高我的喝問,但一來他們不應暴露自身,二來沒必要非得跟這位三少爺撕破臉,於是他們在殿外停下後,甚至沒有放出神識,只用耳朵細細聆聽行宮內的動靜。
而行宮裡頭,那位東方高我或許是被他老子這一手不按常理的出牌方式打心虛了,不知道陸鐸公派寧斐來究竟是什麼意思,於是第一次的,他沒給謝非言下馬威,很快就傳令讓謝非言進了行宮內殿。
謝非言大搖大擺,長驅直入,進了內殿後看也不看床上病得很用力的東方高我,三言兩語就說清了陸鐸公的命令與交待,然後提出要去檢查「刺客的戰鬥痕跡」的事。
東方高我尚不及四十歲,在金丹修士之中,他簡直年輕得不像話,說句毛頭小子都不為過。但事實上,這位廣陵城的三少爺唇上留著兩撇老氣橫秋的小鬍子,一身的傲慢自負、目中無人,沒有半點「年輕人」的蓬勃朝氣,令人難以生出好感來。
過往的三年裡,東方高我對著謝非言時,向來像是對待一條狗般,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甚至就連面對他名義上的兄弟呼延極和陸乘舟二人時,他也從沒給過什麼好臉色,喜怒不定,說罵就罵。
但此時此刻,在聽得謝非言的話後,這位傲慢金貴的三少爺第一次慌了神,色厲內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竟敢懷疑我?!」
謝非言恭敬道:「自是不敢,但刺客涉及歸元宗,我們廣陵城不可等閒視之,更何況被懷疑的人不是他人,而是天下第一劍的弟子。這位天下第一劍向來護短,如果我們廣陵城拿不出可靠的證據就給他的弟子定罪,只怕他事後不忿,找上我們廣陵城,到時候,我們廣陵城就算有理也說不清了。」
東方高我冷笑一聲,不以為意,只當謝非言這番話是眼界狹隘、庸人自擾。
畢竟在他看來,「天下第一劍」宮無一又如何?還不只是歸元宗的一位區區長老罷了!
宮無一他接受了歸元宗的供奉,就定然要與歸元宗捆綁,被歸元宗的利益所絆,既然如此,他東方高我作為廣陵城的三少爺,此刻便是一定要按頭讓沈辭鏡向他低頭認錯又怎樣?宮無一他難道還能煽動歸元宗和廣陵城翻臉開戰嗎?還是為了小輩的意氣之爭,不惜跟歸元宗翻臉也要來廣陵城殺了他?!
——怎麼可能?!
東方高我心中冷笑連連,自認自己看透了人心,吃定了這沈辭鏡。
而他面前,謝非言只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說了下去。
「宮長老雖被稱為天下第一劍,但卻並非靠劍術取勝,而是靠其一往無前的劍意所向披靡。他一生從無敗績,無論對何等強敵,劍招都從未使到第三式,所以很少有人知道,這位宮長老雖出身歸元宗,修習的卻並非歸元宗的『歸一劍』『無意劍』『定神劍』這三大劍訣中的任一,而是修習著來自於同悲島的偏門劍訣『萬悲劍訣』。」
同悲島是一座只有劍碑的無人島。無人島上沒有主人,也沒有阻攔,只要能夠到達同悲島,那劍碑就大可看得。只要看過的人沒瘋,那麼他們多多少少都會從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