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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原本渾濁的大腦,慢慢清明,原來如此……
她緩緩抬手,攀住曹不休,擺出小女兒姿態,小心試探,「要去洗浴嗎?」
曹不休瞥她一眼,悶哼一句,「你陪我。」
一旁,春蘭、秋菊,面紅耳赤,紛紛低頭,卻止不住心猿蕩漾,被激起了一汪春水,只無奈曹不休絲毫未瞧她二人一眼。
淨房,寬大的浴桶前。
曹不休低眉將懷中女子看了又看,心底泛起一個念頭,因著他手長腿長,所以打製這浴桶的時候,特地加大了尺寸。
容下他與她二人,毫無問題。
阮阮隨著他目光所向,心底卻是有些慌了,她想不會要鴛鴦浴吧?
這難度和畫面,阮阮頓覺很是上頭,她受驚,慌不迭從他手中滑下,站離他一臂之遙,很是討好地低眉相問:「曹哥哥,我幫你寬衣?」
還沒上戰場,便打退堂鼓,躲得了一時,難道還能躲一世?
曹不休挑眉,成熟的將軍,從不急於一時之快,他有的是耐心。
他向她輕輕點頭。
阮阮拽緊衣角,挪動小步上前,以前幫今上更衣,她心思澄明,從不做他想,所以不覺有什麼,可是……
浴桶邊,白霧裊裊,將一側衣架上擺著的雕花銅鏡蒙上了一層水煙。
銅鏡中,男子陽剛,身軀穩如青松,意態慵懶,又在這熱氣騰騰中,添了幾分迷離。
他看著她,一聲不響。
可阮阮知曉,他那一舉一動,舉止投足,都在向她施壓,潛臺詞很簡單:別磨蹭,快到懷中來。
阮阮心思旖旎,面染紅霜,卻又強撐鎮定,以手去解他腰間束帶,自那次二人差點擦槍走火之後,她其實就有點聽不得這玉扣彈開的聲音了。
仿若是誘惑一般,她與他都心有靈犀地知曉,這玉扣解開後,意味著什麼。
明明都心知肚明,卻又得裝作淡定無比。
解還是不解?
阮阮在心底遲疑打鼓,可還沒等她糾結好,曹不休卻握住了她的手,上下用力,逼著她給他解開了釦子。
玉帶落地,男子寬大的衣袍瞬間松展開來,阮阮卻不敢繼續了。
再這麼脫下去?
好羞啊……
「我手疼。」曹不休識出她心思,將雙手攤開到她面前。
阮阮以為他有意,無奈去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卻是心疼到了極點,男人粗糲的掌心,赫然兩道紅痕,那是被韁繩磨出的痕跡。
他的手,本就很糙,手心中厚厚一層老繭,縱是這樣的手,都能被磨傷,怎能不讓她心疼?
「杜敬業又從水路,運了一批花崗石進京。」曹不休幽幽嘆一句,「今兒他的船在碼頭上撞沉了好幾艘其他商戶的船,我去救了一救。」
又是花石綱惹的禍,因著心疼他,阮阮手底的動作也快了起來,先是脫去外袍,而後是中衣。
「國朝戰事不斷,花石綱又極費人力、財力。」阮阮應和曹不休,心中感慨萬千。
宮中歌舞昇平,日夜笙歌,官家沉迷書畫、茶道、香藝,一壁花大力尋找奇花異草,一壁又傾力修建佛寺。
阮阮白裡日有時會與園中嬤嬤們閒聊,園中的嬤嬤,一個個都是人精,也喜歡聽風聽雨,極為八卦。
她們都知曉阮阮喜歡聽新奇事兒,於是想盡了法子將外面的事情告訴她。
比如說,大相國寺在修葺,京東又在動土,說是官家得了仙人指示,要建一個比大相國寺還要氣派對的佛寺,如此官家方可以長生不老,永遠做官家。
國朝明明處於內憂外患,可今上似乎就是看不穿。
這個話題過於凝重,阮阮抬眸看曹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