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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予正要回答,忽然看見不遠處,火光沖天而起。
顧塵光這處院子與司家只相隔兩條街道,起火之處從方位來看正是司家內宅。
顧塵光皺眉道:「不知是內宅哪裡走水了。」
司予倒是沒放在心上,反正看方位不是芷蘭院。她沖顧塵光揮揮手,乖巧道別:「哥哥,我回家打聽打聽,明天來告訴你是哪裡著火呀。」
不過沒等她主動打聽,便發現整個司家內宅竟都在討論這件事。
來來往往的丫鬟們嘰嘰喳喳地小聲議論。司予因突破無相之境,聽覺十分靈敏,將她們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入耳中。
「可惜了那麼大一個院子。」
「要我說,落鳳院這名字就著實晦氣,叫什麼不好,叫落鳳,你品,你細品。」
「嗨,那不是取『鳳棲梧桐』之意麼,院子裡種了好些梧桐樹呢。」
「別說院子了,你們說四夫人的那些事是真的嗎?」
「不好說。反正聽聞家主從禁地找出二夫人的骸骨了,好些真的被做成人彘了,那骨頭碎的,嘖嘖,慘不忍睹。」
「好歹毒啊!」
「我哥在家主跟前當差,他說家主確實跟二少爺、二姑娘滴血認親了,嘿,你猜怎麼著,都不是親生的!」
「太不知廉恥了吧!」
「都說大少爺的死也跟四夫人有關!人是被活活摁進池子裡淹死的!」
「可不是!家主又震驚又失望,氣得狠了,放話要四夫人和二姑娘受盡八十一道刑法,再除處以車裂之刑。」
「二姑娘沒逃出去?四夫人放這一把火,不就是為了讓一雙兒女逃出司家嗎?」
「二少爺逃了。二姑娘那個病秧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又受了傷,跟四夫人一起被關進水牢了。」
「天道好輪迴,果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啊!」
幾個交頭接耳的丫鬟紛紛倒抽一口冷氣。
司予心道,司珩和二夫人這事做得倒是極為漂亮,想來大夫人也推波助瀾了一把。不過得想個辦法把根骨給拿回來,等司綿死了,她根骨是不是也不能用了?
一路琢磨著回了芷蘭院。
剛一進屋,二夫人便從風回鈴鑽出來,說了一大串,一句沒聽懂。但看她肢體語言,是極為激動歡喜的。還沒來得及請空見翻譯,二夫人便頃刻間化為一陣清風,朝窗外吹散了。
司予一愣,戳了戳空見的小腦袋瓜:「她剛說什麼來著?」
空見吃的頭也不抬:「她說她感知到自己的屍骨已被下葬,有高僧正在唸經超度,怕是很快便能往生輪迴。總之就是千恩萬謝地跟你道了個別,也沒啥別的話。」
司予:……
好的吧,看來這件事的各個方面都還挺圓滿。
白天累得夠嗆,司予陪五夫人吃過晚飯,洗漱完畢,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最近一向酣睡無夢的她做了個夢。
夢裡是個無星無月的暗夜,山風呼嘯著,吹裹著她。她凌空立於山巔之上,手中握著一把長劍。
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卻不知道夢裡的自己身在何處、要做何事。
臉有些癢,伸手撓了撓,撓出一手血。
她大驚。
接著長劍發出的瑩白之光,她隱隱約約發現自己渾身是血。長發被血打濕,粘成一縷一縷。衣裙被血染紅,濕漉漉地貼在身上。
她彷彿受傷頗重,卻毫無痛感。
她心中生出懼意,掙扎著想要醒過來,卻無能為力。
直到她低頭望了一眼。
腳下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
最近才發覺自己有恐高症的司予,當即嚇出一身冷汗,猛地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