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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姐姐,我讓他們回家去了, 我以為與江哥哥同行很安全來著。」司予像是做錯了事一般心虛,眼眶中迅速蘊了一汪眼淚,怯生生地問, 「江哥哥一個人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還是個不經世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啊, 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蘇見淺有些心疼,忙道:「姑娘不怕啊。你就在這裡躲著,千萬不要出聲,也不要出來。我去江公子那邊看看。」
司予心道,對對就是這樣, 女主你就大膽地往前走啊莫回頭。
面上卻哭唧唧地點了點頭,抓著蘇見淺的袖子道:「蘇姐姐, 你要小心啊。」
衣櫥門一關,司予隨意抬袖將眼淚一抹,收起渾然天成小可憐的模樣,右手立刻結出一個複雜手印, 乾脆利落地往地上一拍,腳下當即出現一個金光法陣。
司予身形一閃,消失在衣櫥之中。眨眼間, 又出現在十幾丈之外的街巷中。
這些年在合歡宗做少主也不是白做的,夜姬的一身本領,司予學了個七七八八。夜縛靈的縮地陣,她也沒放過,像這種極短距離的縮地瞬移,她也算是爐火純青了。
司予藏匿於黑暗中,關注著不遠處的江半深、蘇見淺和弒仙宗,眼中全是仇恨與嗜殺。
她自以為是優秀的情緒管理大師,卻屢次在弒仙宗面前失了態。這個毀了她安穩與簡單的魔道宗門,她只想將其屠戮滿門、斬殺殆盡!
手一甩,一張燃燒著紫色光焰的符篆再次出現食指和中指之間,向著人群中隨意一拋一拉。就彷彿是有一條看不見的繩子,立時將一名弒仙宗弟子牢牢捆住,丟在她腳下。
弒仙宗弟子抬眼看了司予片刻,忽而臉色大變,驚道:「是你?你沒死?」
自被夜姬帶離司家,六年多來,司予再未回去過,不止司家人,就連弒仙宗上下都以為她死了。
司予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敢回去。
聽聞那夜,五夫人為司家家主擋了一劍,傷好之後就復了寵,如今又生了一兒一女,日子過得和美順遂。丁香和石蘭前後腳嫁了人,五夫人為她們擇了好夫家、備了豐厚嫁妝。司珩、大夫人和八夫人還是老樣子。有沒有她司予,司家人的生活都沒有任何改變,只除了九夫人。
九夫人為她而死,就葬在司家祖墳,司予卻一次都沒敢前去祭奠。
修真界動輒死別,她一個來自和平年代、沒見過這種世面的人,實在無法與自己和世界和解。她唯有遠離司家眾人、封鎖痛苦記憶,然後屠戮殆盡弒仙宗弟子,在滿手鮮血與滿眼血紅中,才能得到些許原諒與慰藉。
她不好殺,她只是不能安心。
司予的手指間燃起紫色光焰,光焰轉瞬變成一張符篆。她涼涼一笑,哪還有什麼甜美乖巧小姑娘的影子?額間碎發拂過臉頰,整個人在紫焰的映照下,又颯又邪。
「哦?你認識我?」司予一手負於身後,一手夾著符篆,微彎了腰,以紫焰照亮那名弟子的臉,「我當是誰,原來是二哥哥的小廝。我絞殺弒仙宗這麼多年,竟還有一條漏網之魚?你主子死了,你卻轉投弒仙宗,苟活這麼多年。落鳳院果然多的是不忠不義之徒啊。」
那名弟子咬牙切齒道:「原來竟是你惑得合歡宗對我們弒仙宗趕盡殺絕!你小小年紀便這般歹毒心腸,將來必定不得好死!」
司予冷漠道:「落鳳院和弒仙宗果然同氣連枝,反反覆覆就是這一句話。我好死壞死我不知道,但你今日怕是不能善終了。」
她不耐煩地將符篆拍入弟子額間。
符篆在貼上面板的一剎那,弟子憤怒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見,整個人放空下來,目光呆滯,表情木然,形如傀儡。
這是司予新學的傀儡術,今日第一次實戰演練,看起來效果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