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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有心想說點什麼,雲鬱對上她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她眼睛奇大,形狀又奇圓,像貓兒那樣,透著一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懵懂。一種疲憊的感覺驟然湧上心頭,雲鬱皺著眉,鬆開了她。
「出去吧。」
他有些掃興道:「朕這裡不用人伺候了。」
這人真是,臉變的比三歲孩子還快。
阿福看他語氣冷下來了,氣氛有變,不敢再觸怒他,夾著尾巴悄悄溜了。
雲鬱連著幾日未休息,已是疲憊至極。本想找個溫柔鄉,麻痺一下自己,哪曉得韓福兒半點不識趣。他一時煩躁更甚,頭也痛起來。
「出去。」
他赤著腳下了榻,將殿中的宮女太監一頓轟:「都出去,朕不想看到人。」
窸窸窣窣一陣腳步,宮人全都退下了。
雲鬱從案上,拿起一把匕首,回到龍榻上,抽出刀刃。窄而薄的刀鋒閃著銀色的光芒,他用手帕細緻地將匕首擦拭了,收回鞘中,塞到枕頭底下。
心中稍有些安慰,他拉過床側的被子,枕著匕首闔眼入睡。
阿福去膳房,看羊肉烤好了,滋滋冒油,忙拿到殿中來,卻看雲鬱在床上已經睡著了。頭向著床裡,呼吸均勻。阿福留戀地站在床邊,盯著他熟睡的側臉看了一會,末了,嘆一口氣,見他光腳露在外面,拉被子給他蓋了一下。
殿中生著火盆,並不太冷。阿福找了個小凳來,放在床邊,又將火盆挪近些。她抱著膝蓋烤火,耳聽著背後雲鬱的呼吸聲,睜著眼睛,獨自守著。
雲鬱是三更回來,睡了才一個多時辰,五更鼓剛敲過,又醒了。阿福打了一個很長的盹,聽到背後有動靜,猛然一驚,忙起身來,只見雲鬱已經下床,自己在穿衣服。
阿福連忙上前去幫忙:「時候還早,天沒亮呢,陛下不多睡會?」
「不睡了。」
雲鬱匆匆忙忙繫腰帶:「朕還有事要做。一會要去朝會了,趁著時間早,朕要立刻寫一封信。你快備紙和墨。」
「陛下要給誰寫信?」
筆墨,案臺上就有,阿福趕緊將壓在鎮紙下的空白信箋拿出來,又給他研墨。
「蕭寶寅。」
蕭寶寅,大名鼎鼎,阿福聽過這個名字。蕭寶寅是魏國唯一一個受封的異姓王。他本身就是南邊齊國的皇室,因為齊國滅了國,他才逃到了北邊來投奔魏國。高祖皇帝賞識他,封他為齊王。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齊王不是造反了嗎?陛下為何給他寫信?」
齊王造反是五年前,當時也是鬧得沸沸揚揚。朝廷麼,一直說要剿滅他,卻一直剿不滅。兵力有限,北邊六鎮又鬧起義,朝廷騰不出手,嘴上一直說要打,實際是聽之任之。
蕭寶寅佔據的長安,也是個要害之地,富庶發達,城池牢固。離洛陽又近。
雲鬱提筆道:「現在葛榮和尉遲就德聯手在北方造反,朝廷沒有精力四面開戰。朕得馬上想辦法安撫住蕭寶寅,好集中精力對付葛榮。否則他們要是同時發兵,朕雙拳也難敵四手。」
阿福看他鞋子都顧不得穿,忙給他提過來,親手給他穿上,又拿了一件狐裘大氅披在他肩膀,心疼說:「陛下連日辛苦,還得注意身體。要不這事交給先太原王商議商議。」
「軍情緊急,豈能耽誤。賀蘭逢春那點兵力,連對付葛榮都難,別說蕭寶寅。這事得朕親自辦。你叫黃瑾來。」
阿福連忙去請黃公公。
不一會,黃瑾到了,跪在地上叩頭。
雲鬱道:「齊王蕭寶寅,有一個侄子,名叫蕭贊。現住在京城。你趕緊傳朕口諭,讓御史中尉帶人去,看他跑了沒有,一定要把他抓回來。朕活要見人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