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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朮連忙應聲,轉身沒走兩步便端了水來。齊承墨拿在手上便知這水是一直備著,不冷不熱,溫度適中,正好入口。
「太女殿下出去接人了。不是說請白塔的巫醫來給您看看麼,聽說巫女也跟著來了,太女接到傳報還解釋了一句,說巫雪國巫女地位尊崇,她不好怠慢,還特意囑咐,不要吵到您休息。」白朮扶著齊承墨起來,眼睛也不敢看他。雖然抓心撓乾地想知道這一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家殿下怎麼會被人抱下輦來都不醒,但為了自家殿下的面子和自己的小命,還是死死地閉緊了嘴巴。
「我知道了。」齊承墨強迫自己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順嘴多說了一句,「咱們的人安置好了嗎?」
「正要與殿下稟報,太女有意把咱們的護衛混編入東宮的禁衛之中,已經叫他們先去禁衛處休息,還特意搭建了房屋。至於剩下的宮人倒是盡數安排在了附近幾個宮室裡,如今正在給您收拾寢殿。屬下擔心,太女有意分離您與隨行的步卒,企圖將咱們困在這東宮之中。」白朮說到這個精神了不少,也敢直視齊承墨的眼睛了。
「我知道。」上輩子,林詩已經幹過一次了。
「前些天我還心亂如麻,總覺得京中要出什麼亂子。今早起來卻忽然心中慶幸,見到了殿下,竟又生出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來,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巫女見山披了一身黑色巫女們常穿的袍子,從頭遮到腳,除了一張若隱若現的紅唇和一雙白皙纖細的手指,什麼都沒有露出來。
「說來也巧,我今早得到線報,抓到了埋伏便府上的奸細,還搜出的毒藥來。沒想到竟然驚動了你,還特意來一趟。」林詩被她這麼一提,才想起自己最初力勸齊承墨入東宮,原本不是為了貪圖他的美色,而是為了防範他再次下毒。不由老臉一紅,屁哦有些歉意地伸手,握住巫女見山的手指,然後被她冰涼的溫度凍得清醒了許多。
「這都快夏天了,還是這麼涼。要不然,你就在我東宮住上兩日,白塔裡常年陰冷,出來也能透透氣。」林詩尷尬地笑了一下,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尷尬什麼。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走吧,咱們去看看你未來的夫君到底是怎樣的絕色,將你迷得如此神魂顛倒。」黑袍下紅唇勾起,露出了半邊的嘴角。林詩這般模樣,倒是很少見。
「你可是未來的大祭司,不可如此促狹。」林詩搖了下頭,抓著巫女見山的手卻沒有鬆開,拉著她並肩進了側殿。
林詩一行進去的時候,齊承墨已經坐了起來,臉上的紅暈已經消退,但渾身無力,弱弱地靠在床頭堆著的錦被裡,被白朮一勺一勺地餵著水。
明明林詩什麼也沒有做,但此時已經生出了一股子心虛來。彷彿齊承墨這般虛弱無力是自己害得一般。就連一旁服侍的白朮都盡力低著頭,腦袋半點不抬,似乎是生怕剋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向林詩投去譴責的目光。
以至於現在林詩根本就不敢回想,自己到底是怎把人抱下車的。又被多少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陳國四皇子,齊承墨。」林詩努力甩開雜念,一本正經地先把「內人」介紹給了外人。
齊承墨在人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繃緊了心神。和前世一樣,每一個巫女都用這一襲黑袍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神秘又肅穆。而對面這個,更叫他全神戒備。
巫女見山,傳說中堪比初代和第兩代祭祀的巫女,知天命,懂鬼神,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上輩子她見自己的第一面,就說自己不愧是陳國皇子,早晚有一日會為陳國而死,叫林詩小心謹慎,千萬不要著了自己的道。然後警告自己,若是心懷不軌,必會死於刀劍之下。
後來,果然如此。
「這位是陳國四皇子,齊承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