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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朮心底嘆了口氣,知道事已至此,應該也挽回不了什麼。看著齊承墨點了點頭,白朮也只能拱手應是,轉身出門去收拾。準備踏出房門的時候,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齊承墨,只見他依舊站在視窗,眼睛深深地望著外頭的樹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朮一出門就見東宮的宮人繞著自己走。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些宮人對他,似乎比往日更尊敬畏懼了。原本湊在一起說話的人,見到自己都連忙地了頭,屈膝四散,服侍洗漱的宮人早早備好了東西,花樣更繁複,錦帛也更柔軟。膳房也比往日殷勤,送來的吃食都多了好幾種,走過的時候,那香味飄到鼻子裡,叫他都忍不住嚥了下唾沫。
尋常刺殺之後還能有這待遇,這巫雪國的太女腦子是被石頭砸了嗎?
白朮搖著頭,回了房中把分散藏在幾處的秘藥都尋了出來,放入懷中。正準備出去,就聽見外頭有人說笑著走來。白朮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站在門前,沒有出去。
「……沒想到這個陳國的皇子還有點手段,頭一次竟是在亭子裡。這回孫無忌怕是要氣得鼻子都歪了。」其中一個女子年紀不大,聲音跟黃鸝似的,輕盈可人。
「可不是。明明太女殿下忙得厲害,那書房的燈都一日日燃到天亮。可到底是動了心,要不然也不會由著他胡鬧。」另一個聲音沉穩了許多,但聽著年紀也並不大。
「那皇子長得那般好看,誰能不動心呢。也就是咱們太女殿下,要是我遇到這麼個人,那是一天都忍不了的……」
外面的人走得並不慢,聽了這麼多的話純粹是因為白朮的功夫高、耳力好。他站在門後呆立許久。也許是因為巫雪國女子為尊,女子主政的緣故,他頭一個想法就是自家的四殿下吃虧了。自家四殿下如何風華的人物,配那太女……其實也說不上多委屈。只是猛然這麼一聽,總有些莫名的委屈。
若依著陳國的風俗,自家殿下是男人,不算吃虧。白朮在心底告誡了自己一句,心底依舊是五味雜陳。
「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白朮回去的時候,齊承墨已經洗漱好了,坐在桌前剛拿了筷子,一看他的臉色,就明白了。
「是。」白朮內心唾棄自己矯情,但還是放不開,連看齊承墨一眼都不敢。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戳到了他的痛處。
「其實也沒什麼。男歡女愛,人之常情。等日後你成了婚,也就知道了。」在齊承墨心裡,林詩早與他有過夫妻之實。昨晚計策敗露,又被綁了手腳,因此才叫他耿耿於懷,後來想想,總覺得過於矯情。在巫雪國生活得久了,竟也學了這裡男人的毛病,喜歡東想西想,畏縮不前。
「殿下說的是。」白朮低著頭,應了一聲。
「不過這件事,就不必特意告知使臣了。」齊承墨夾了一個紅果,咬開之後有點酸,含了含又吐出來,「這幾天,你可仔細查過跟著來的宮人?可有不妥的?」
「倒是有那麼兩個人,做事推諉,皮滑鬆懈。不過屬下覺得,他們只是生性如此,倒並非是故意懷揣貳心之人。」白朮想了想,腦子裡立時浮現出幾個面孔來,「倒是有一個姓秦的,看著老實,平時也沒那麼多話,辦事實在是叫人放心。可就是因為他為人太好了,總覺得……好像有點假。」
「秦喋。」齊承墨點了點頭。這個人確實是一顆埋伏極深的釘子,不過不是給他準備的,而是給林詩。單論起來,秦喋的長相也很討女人的喜歡,細腰面白,望著人的時候專注而羞澀,嘴上又甜的厲害。
「殿下對他也有印象?」白朮皺眉,他沒在齊承墨身邊的日子不多,這個秦喋竟也能叫殿下注意到他,看來是個不簡單的。
「沒什麼,只是覺得他跟在我身邊,屈才了。」齊承墨想起林詩登基後秦喋的作為,忽然覺得自己其實應該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