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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承墨說者無心,衛卿卻聽者有意,一雙眼睛向著林詩掃過來,像是在問,難道這幾日她都沒有守孝,直接與齊承墨睡到了一起?
林詩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也有些隱秘的得意,一轉頭,就看見旁邊銅鏡裡的自己,嘴角被硬生生地拉直了,看起來真像是個君子端方的樣子。
「去給我查查,到底是誰在外頭嚼舌根!是宮裡傳出來的,還是有人和巫女見山勾結,知道她回來了,故意傳出這種話來氣我!」閒安一拍牆壁,整個人都暴怒起來。
也怪底下巫侍傳信的不是時候,閒安剛服食晚五石散,正是渾身發熱的時候,灌了好幾杯的冷水都不頂用,正站在窗子前吹風,滿肚子的熱火出不倆,突然聽說這個自然暴怒,整個臉都漲紅了。
她身邊那個臉上留疤的巫侍見狀微微皺眉。祭奠的時候她身份不夠,並沒有去,也不曾見到閒安的這副模樣。回來的半路上閒安又失了力氣,整個人都跟霜打的嬌花一樣,病懨懨的,看著就可人心疼。因此回來之後又少少地用了些五石散,才慢慢換過勁兒來。
可這晚上不見人、沒事兒的時候萎靡點倒是沒有什麼,等到了白天,諸事繁雜,還要賤人,一點點的五石散可頂不住,只好又服用了不少。
是藥三分毒。這藥雖有用,但也太急了一些,剛吃了沒多久,整個人就暴躁成這個樣子,更是聽不得壞訊息,一聽見便暴跳如雷,再不見當初的冷靜。
等到傷口癒合也許就好了。巫侍默默帝鄉,等到傷口癒合,就不用再吃藥了,大祭司自然能平靜下來,恢復到當初的睿智從容。都怪那巫女見山,狂妄自大,一心要爭權奪勢,人不在上京還挑動了旁人來暗算大祭司,這才鬧出了現在的事兒來。
可惜那日巫女見山露面之後就再沒有訊息,也不知道現在到底進沒進上京。要是大祭司身邊能離了人,她倒是想偷偷去尋巫女見山,然後趁著沒人一刀殺了她。這人死不能復生,就算到時候陛下想查,也晚了,再沒人覬覦大祭司的位置。
巫女見山倒是不知道有人懷揣著手刃她的痴心妄想。就算她知道了,也未必會放在心上。她們一行人順著山勢走到一處小河溝附近,而後威逼那探子,直直把他的腦袋壓進水裡。
「如今偷襲我巫雪國邊境的軍隊,是不是你們杞國人?」巫女見山抱著胸靠在樹幹上,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映襯得肌膚潔白如玉,宛如白瓷,不似真人。
「唔唔唔」那探子被人摁在水中,根本開不了口,也答不了話,只能使勁兒地掙扎。在聽完巫女見山說話的時候,他明顯愣了一下,而後掙扎的更為劇烈,但沒有人因此而鬆開他,反而又停了許久,直到他大腦一片空白,以為自己今日要死在了此處,才像是死狗一般,被人給拉了出來。
「說吧。」巫女見山走到探子面前,看著死狗一樣癱倒在地上的瘦小男人,定定地看著他的臉,「知道你為什麼今天會被蛇咬嗎?知道你今天為什麼逃不走嗎?知道我為什麼判定偷襲的一定是杞國人嗎?因為我是巫女,巫女見山,為了悄悄潛回京城才故意換的這麼一套衣服,就是為了避人耳目。你碰上我,本與你無關,是我早就預料到杞國不會這麼安穩,因此一心想要捉一個探子,這才叫你撞了上來。」巫女見山說瞎話的時候張口就來,狂妄起來的時候也面無表情,甚至從她的話語中還能聽出點點的嫌棄。
尤其是面對不熟的人,裝神弄鬼的伎倆最是嫻熟。
「咳咳」探子捂著胸口不住地咳嗦,一點點吐出水來。一股子河溝淤泥的味道從他的嗓子反了出來,他瑟縮了一下,似乎是怕濺到別人,繼而轉頭就衝著一個土坑,反嘔了許久。
「能說話了嗎?」巫女見山問了一句,後頭的鐘堯立馬配合著惡聲惡氣道,「要不要再喝點水,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