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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謝謝。」他有禮貌地道別,接過了那束用紫紗包裹的白玫瑰。
路上,梁初音還悄悄從一旁打量他。
可惜,這人不動聲色,面上甚至一絲異色也沒有露出來,讓人心裡跟著起起伏伏。
後來,車在一幢歐式花園別墅前停下。南靳宇下了車,園丁過來開門,跟他點頭,躬身開了門。
「在車裡等我。」南靳宇道。
梁初音乖巧點頭。可他前腳下去,她後腳就跟了下去,躡手躡腳地跟在他身後。
梁初音四處看,發現這個地方真的很美。花園裡到處種滿了薔薇花和月季,角落裡還放置著鞦韆架,樹底下,音樂盒在緩緩播放,淌出動人的樂音。
溜進客廳,梁初音終於看到了南靳宇要見的人。
好像是個年輕女孩,背對著他們站在陽臺上,背影曼妙,一頭烏黑長髮梳在背後,編成了一條長長的鞭子。她光著腳,兩隻手扒拉在陽臺上,對遠處翹首以望。
南靳宇把花遞到她手上,放輕了腳步過去:「不是說不要到這邊來嗎?我跟你說過了,我每次是從正門過來的,不走這個方向的。」
他眼神溫和,語氣耐心,梁初音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這種神情,不由楞在那裡。
等那個女人轉過身來時,她更是睜大了眼睛。
不是一個年輕女孩了。
雖然她面目姣好,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過明顯的痕跡。不過,眼角淡淡的紋路還是說明瞭這一點。
南靳宇把她扶到沙發裡,單膝跪地,細心地幫她穿上拖鞋。
女人摸著他的臉,有點不開心的樣子:「你不是說要給我帶巧克力嗎?巧克力呢?你騙我。」
南靳宇笑了笑,抓過她的手,合在掌心裡:「巧克力吃多了蛀牙,我給你買了花。」
「我不喜歡花,又不能吃。」她嘟起嘴巴。
放在旁人身上很違和的事情,她做起來,卻渾然天成,一點也沒有故作的感覺。梁初音有些奇怪,走近了才發現,女人的眼神乾淨又澄澈,還有點稚嫩。
好像……
這是梁初音第一次見南靳宇的媽媽。
印象裡,他從來沒有提起過他的母親。雖然梁家和南家是世交,梁初音只知道他父母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南仲宸的現任妻子是一名非常美麗優雅的女性。
小時候,她還給過梁初音糖果呢。
逢年過節,她去南家做客,那位漂亮阿姨對他非常好,總是噓寒問暖的,南靳宇也對她很客氣。只是,兩人間總是淡淡的,有種說不出的客套和疏離……那時候,她一直不大明白。
她跟她媽,就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鬧的,生氣起來,她還丟她媽的化妝品,把家裡弄的雞飛狗跳的。
後來,哪怕後來她媽跟他爸離婚了,她也來海城工作了,偶爾回去,母女倆關係還是一點沒變。
照樣,見面就吵,吵完又和好。雖然她表面上總是嫌棄她媽那個暴躁脾氣,在外人面前很維護她。
小時候,她爸另娶,雖然後母和帶來的繼姐沒為難過她,她還是很本能地討厭她們,覺得是因為她們爸媽才會離婚,經常給她們瓜落吃,有事沒事就找茬。
梁浦清對她有愧疚,加上只有這個獨生女,也隨她去了。她就是家裡的小霸王,梁浦清在就罷了,要是不在,全屋人大氣不敢出,見她就躲,跟躲瘟神似的。
現在想想,少時不更事,父母脾性不和,分開是在所難免的事情。梁浦清更是離了兩年才另娶的,並不存在那麼多臆想中的狗血事情。她討厭後母,只是下意識為她媽媽鳴不平而已。血濃於水,關心都在心裡。
哪裡,會像他和他「媽媽」那樣淡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