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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變故只在眨眼間，裴雨翡看著那漩渦像是失了聲般，張大著嘴巴，卻吐不出任何的聲音。

“鴨子！”猛然一聲淒厲的大吼，鬆開君墨，裴雨翡什麼也顧不得的撲上前去，卻又被強大的天地之力阻隔在漩渦之外。

天地結界，引發出了這個，她們還有回來的機率嗎？

會被，粉碎在飛速流逝的時光之中……吧。

鴨子……裴雨翡跪坐在地面之上，散亂的長髮垂落在腳跟，一雙眼眸空洞到失神的痴痴仰望著半空之中的漩渦。

“那是……”君墨清冷的聲音出現在身後，裴雨翡聞言雙眸亮了亮，生命共享，生命共享，君墨既無憂，雪胭又怎麼會沒了。

著急忙慌的撐起身子，裴雨翡看也不看君墨一眼，足底一沉，一躍而起。

漩渦越來越大，攜帶著無數的雜物，擋住所有人的視線，裴雨翡身處外方，早已經看不到裡面的情形，偏生她又進不去，只在外，裴雨翡便能感覺到漩渦其中的兇險。

“鴨子！”

裴雨翡一著急，眼淚竟一骨碌的滾了下來，她身子沒辦法停留在半空之中的落下，一落地，裴雨翡便以手背粗魯的抹去臉上的淚水，扭頭看著君墨，語氣如吃了炸藥一般衝得要死：“你最好祈禱鴨子沒有事，要不然你也等著死吧。”

裴雨翡想她真的是個冤大頭，才見雪胭短短几日，便讓她哭了說不定一輩子也不會用上的眼淚。

君墨神色淡然，負手而立，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黑眸，哪怕是裴雨翡以性命相要挾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浮現，他似乎半點也不畏懼生死。

又或許是他……從來沒有在乎過。

裴雨翡討厭看他這悠然清冷的模樣，一臉惡狠的上前一步，用力的揪住了君墨的前襟，一臉兇狠：“我真的會殺了你的，凌遲，分屍……”

君墨眼眸微斂，神情沒有半點變化。

威脅了半天，也沒有見君墨有半點預期的恐懼，害怕，裴雨翡鬆開拽著君墨衣襟的手，“木頭，木頭，無趣的傢伙！”

真是的，連對自己的死法也沒有半點感觸的木頭。就不能有點害怕的情緒嗎？

就不能表現的在乎雪胭一點嗎？

這樣的冷漠，要不是雪胭讓她護著君墨的事在先，她都要以為雪胭是君墨的敵人而不是朋友了。

低頭，裴雨翡雙目失神的小聲喃喃著。

“真不知道鴨子看中了你哪一點，你這樣的無趣，她也不怕會悶死。混蛋玩意，從來就知道你離經叛道，但為什麼你要這樣大膽的將性命交在一個凡人之手。啊，要瘋了，殺又不能殺，又不想保護。”

裴雨翡煩躁的撓頭，身子下蹲，雙手抱膝的安靜還沒個幾秒，裴雨翡腳丫子又不老實的猛地一踢站在身旁的君墨，“喂，死了沒，沒死吱一聲。”

現在這個關頭，也只能看君墨，得死訊了。

君墨長睫微動，視線冷冷的一掃裴雨翡而過，仰頭看著那越發強勁的漩渦沒有任何言語。

沒有得到迴音，裴雨翡嘴巴一瞥，閉上了雙眼，終究是回不來了嗎？

鴨子……

胸口一陣悶痛，裴雨翡只覺得四周的喧鬧聲全部消失，眼前一片漆黑耳畔一片沉寂，她茫然無措的倦縮著身子蹲在那裡。

想哭，卻不知怎麼地突然哭不出眼淚了。

“鴨子，我答應你，只要你回來，我就穿嫁衣給你看，我就像個女孩一樣乖乖的出嫁，你回來好不好，你回來啊。”

跪倒在地，裴雨翡仰頭，頭頂的漩渦早已經消失，沒有黑蓮，沒有烏雲，沒有……雪胭。

天空萬里烏雲，若不是狼狽依舊在，裴雨翡都要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哪怕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