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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她心裡了,謝羅依心虛得不願再多說,回頭吩咐下人去看看荔枝準備好了沒,既然是回門,荔枝身為媵妾還是要一起跟過去的。
剛跨出御紅院就見荔枝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謝羅依發現她竟比自己還憔悴,烏青的眼底連厚厚的粉都遮不住。上前拉住她的手,關心著:「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荔枝嘆了口氣,偷眼瞧了瞧澹臺成德:「昨晚做了個噩夢,夢見三小姐死了,妾身被嚇醒了。」
謝羅依剎那臉色煞白,身子晃了晃差點沒栽倒,小桃扶住她狠狠地在她手臂上捏了一把,這才讓她驚醒。
襯裙已經被冷汗浸濕,她故作冷靜安慰道:「不過是個夢而已,夢都是反的。」
「是嗎?」荔枝似乎意有所指,淡淡地抬起眸子。
澹臺成德一直冷眼旁觀著,這時突然開口:「走吧,別讓岳丈大人久等了。」他握住謝羅依的手,同上一輛馬車。
本來強行打起的精神在荔枝的兩句話中土崩瓦解,直到坐上了車她仍忍不住發抖,抖到澹臺成德都忍不住說:「你再抖下去車子要散架了。」
幸好車上只有他們兩人,荔枝和小桃在後面一輛車上,也只有他看出她蒼白的臉剎那變紅了。
謝羅依尷尬:「我沒事。」
她已經沒功夫想他到底有沒有懷疑自己,她腦子裡只有一件事就是荔枝的夢,從那雙淡漠的眼睛裡她讀出了危險的味道,她知道了,但她是怎麼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
「放心吧。」澹臺成德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有我在沒人能為難你。」
謝羅依詫異地看著他,似乎在判斷這句話的真假,隨即又垂下眼眸:「殿下多慮了。」
澹臺成德暗暗嘆了口氣,他掌中的手涼如寒冰,難道無論他怎麼捂都捂不熱了嗎?他不信,她很重要,至少在戰略意義上十分重要。
「你就嘴硬吧。」他微微一笑,「一個人扛可不是什麼好事。」
與他說說話謝羅依也冷靜了下來:「荔枝剛才看我的眼神讓人心寒,她好像知道些什麼。」
澹臺成德道:「知道謝家三小姐死了。」
謝羅依瞪大了眼睛,他卻含笑看著自己,人畜無害的一張臉。
「你也這麼覺得?」謝羅依心中已是驚濤駭浪,是自己掩飾得不夠好?還是他只是在詐她?
面對這麼一個目光如炬的人,她決定先下手為強:「如果一會真出事了,荔枝一定脫不了幹係。」
澹臺成德頗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移開目光道:「昨天沒告訴你,我將洪小胖放了,結果荔枝偷偷出了府。」
謝羅依「啊」了一聲,目瞪口呆,顯然太出乎意料了。
「她可不像你這樣招搖,比你低調多了。」她那呆呆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逗一逗。
謝羅依沒心思與他調笑,問道:「可知她去了哪?」
澹臺成德道:「春曉茶館。」
謝羅依豁然開朗,荔枝怕是已經知道了這事,只是皇帝一向行事小心,絕不會讓她靠近那間廂房,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春曉茶館中已安插了她或她同黨的內應。
馬車咕嚕嚕地賓士在繁華的京畿大道上,不一會就到了謝府。
謝府大門緊閉無人相迎,敲了門一個小廝探出頭,見是謝羅依直抹眼淚:「大小姐,您可回來了,家裡出大事了!」
小廝將他們迎進門,裡面傳來嗚嗚咽咽時斷時續的悽厲哭聲。
「昨夜三小姐暴斃,屍體被人扔在後門,好慘!」
小廝將他們帶到堂屋,謝琦玉的屍體就停在那兒,謝飛羽陪著馮氏哭得快要昏厥了,謝運佝僂著站在那兒面容慘澹,一行熱淚流下,讓人心酸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