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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進當然聽得出他的意思,剛想說那好吧,聽他又道:「不過本王聽說相府田莊的管家李莢,也就是那個洪小胖的遠房親戚在鄉下強取豪奪,弄得民怨載道。本王已將此事按下,但還是想提醒鄒相早做打算為好,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從盒子裡拿出一本帳冊放到他面前,裡面每一筆數目都記得清清楚楚。
鄒進翻了兩下,手都在抖,這個李莢打著他的旗號四處斂財招恨,實在可惡至極。
他合上帳冊,看著澹臺成德篤定地喝茶,雖然臉上沒有炫耀之意但從那本帳冊交到他手中起,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你自己屁股都沒擦乾淨還想著整人?
鄒進神色複雜地看著他,看了許久才嘆了口氣道:「殿下如此心思透徹,讓臣刮目相看。殿下的恩情臣銘記於心了。」
記著就好,澹臺成德很高興,非留他用早膳,用完早膳又親自將他送出府,熱熱鬧鬧的街市上害得鄒進想低調都不行。
澹臺成德哼著小曲剛轉回府裡就看見連翹等著,便問道:「她不好?」
連翹道:「謝小姐燒得厲害,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她的臉紅撲撲的,身子卻縮成一團裹緊厚厚的棉被,他喚了好幾聲,就是得不到她的回應。
「怎麼會這樣?你沒給她用藥嗎?」
連翹道:「奴婢用過了,只怕是她體內毒素頑固,還沒有效果。」
「那就加大劑量。」澹臺成德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你從小在百草山,難道這點小毛病還治不好?」
「是要用虎狼之藥嗎?」連翹問道。
澹臺成德不悅:「你是醫女,你來問本王?」
連翹嚇得垂下頭小聲道:「奴婢這就去煎藥。」
澹臺成德望了一眼她的背影,什麼時候這丫頭如此謹慎了?女兒家的心思總是難猜得很,他懶得去想,擔憂地探了探謝羅依的額頭,真是燙得嚇人。
換了她額上的冰塊,又取了冰塊裹進手巾裡擦著她的手心。驟然的寒氣讓謝羅依忍不住一陣顫抖,邊抖邊躲含含糊糊地喊:「冷,好冷……」
澹臺成德一把捉住她,正好捉住她那條受傷的手臂,疼得她慘叫著擠出了眼淚。
「都是我不好,不疼了,咱們再也不疼了……」他一連聲地哄著,對著她的傷口吹了吹,又不放心地扯開紗布,血肉模糊的傷口似乎正在潰爛。
「連翹!」他大步開啟房門,將連翹叫進來,「快來看看,怎麼會這樣?」
「殿下不用擔心,這是草藥起了作用。」她從小跟在他身邊,從未見過他如此擔憂的樣子,那個洪小胖說他看重她,絕對不是在誇大。
「真的?」他第一次對她不放心。
「殿下,退燒養傷都有一個過程,再加上昨晚謝小姐受到了驚嚇,難免病情會有反覆。您,不要著急。」連翹心情沉重,她眼中英明神武的殿下什麼時候陷在兒女情長的泥潭中了?
「去煎藥吧。」澹臺成德沒有抬頭,小心地將謝羅依的傷口重新包紮好,繼續取冰降溫。那傷口猙獰得可怕,多看一眼都覺得要背過氣去,那晚他到底是怎麼下得去口,她又是怎麼忍下來的?
情難自禁時,他忍不住將她摟進懷裡:「依依,只要你好起來,我就向皇兄請旨,讓你做我的王妃。你不是一直想做我的王妃的嗎?」
懷裡的人彷彿聽到了,嗯嗯咿咿地點著頭,不再躲著他反而往他懷裡蹭了蹭,像一隻邀寵的貓。
愣了片刻的澹臺成德啞然失笑:「你可真是個小壞蛋啊。」
陪了一天,黃昏時分謝羅依終於退燒了,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澹臺成德,我餓了。」
一醒就開始使喚他,澹臺成德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