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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問起『生辰八字』了嗎,李義海又他媽想哭了!
李擎恭聲回了,雍理沉吟:「正是最好的年紀。」
這話雍理真沒那些醃臢意思,他只是覺得十七歲下場,不早不晚,最為穩重。不愧是世家大族,不急不躁,徐徐圖之,許能一舉奪魁。
也是世家底蘊,才能這般沉住氣。
然而這話落到心有鬼胎的李老頭心裡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可不是最好的年紀怎地。
再大點擎兒徹底長開,就不會羊入虎穴了嗚!
話已至此,李義海已經沒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主動說道:「犬子一直仰慕陛下學問,想留下討教一二,不知陛下可否成全?」
這話按理說有點越界。
雖說皇帝號稱天下學子之師,殿試時更是由皇帝親點三甲,可李擎這區區一個貢生,哪有資格向聖上討教。
雍理也是聽得一愣,但很快他就懂了——
這李老頭實在謹慎,竟不惜把幼子送進宮來當『人質』。
也太膽小了些,他既說要保他太平,又怎會食言。
雍理正想說無需這般,又看到李義海抖動的肩膀,嚇得痛哭流涕的模樣,很有託孤的意思……
雍理心一軟:罷了,他不答應反倒讓老東西心驚肉跳了。
「既如此,」雍理看向李擎,「那便留下吧。」
李義海哭得更兇了,顫巍巍道:「謝主隆恩!」
李擎也跪下謝恩。
雍理忍不住有點疑慮:李老頭至於這麼感動嗎?
此時此刻的元曜帝,早忘了自己說過的渾話。
什麼清秀少年,什麼立為後。
想什麼呢,李擎哪點也不像沈君兆……咳,不對,元曜帝後宮全是走投無路的美人,可沒有大臣之子這一卦的!
李義海走了,李擎被領下去安置,雍理那心情是相當不錯。
趙泉添了把香,問了聲晚膳的事。
雍理沒能留下沈君兆,對晚上吃什麼就沒太大興趣了,道:「朕再看會兒摺子。」
趙泉應道:「是。」
下午子難會禪坐冥想,這會兒在旁邊候著的便是趙泉。
雍理看了一會兒忽道:「對了,你把這方硯臺給李擎送去。」
人既留下了,就得好生安撫,李義海如此投誠,他也得報以桃李。
趙泉忙應下。
雍理眼尾瞥見一隻玉炳狼毫筆,又道:「這個也拿去吧。」
趙泉眼尖,一眼認出那是不久前朝貢的珍品,世面上重金難求,陛下待李公子實在憐惜。
送了兩個東西,雍理覺得差不多了,繼續看摺子。
趙泉領命去辦事,他的小徒弟湊上來道:「師父,這位李公子……」
趙泉瞪他一眼:「可別小瞧了!這李公子深得聖心,又身世不凡,沒準是能問鼎六宮的尊貴人物。」
趙小泉到底是年幼天真,還沒被磋磨成球:「聖上當真要立男後呀?」
趙泉給他一棒槌:「謹言慎行!」
趙小泉忙捂著頭道:「好的好的。」
趙小泉人小膽大,說的話卻全是趙泉的心裡事。
他畢竟是御前太監,察言觀色是必須的。
前日聖上向李大人討要李公子,李大人落荒而逃,誰知今早生變,李大人不得不把愛子送進宮。
陛下曾言:朕很中意他,不如命他入宮,掌了鳳印。
都說君無戲言,這事怕不是要成真!
趙泉路過容華殿,瞧著裡面的冷清素淨,不由嘆息——容貴人可惜了。
卻說雍理這邊,一直忙到肚子餓。
趙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