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傻乎乎的(第1/3 頁)
謝處耘的得意之情,哪怕隔著一重門,也能從聲音裡透出來。
他歡歡喜喜地問道:「三哥獎我二十兩金子成不成?」
沈念禾本來已是要推門,猛然聽得這樣一句求,一時有些奇怪。
謝處耘雖然有個做監司官的繼父,生母也頗為富裕,可兩人都不是會給小孩子大錢花的,而裴家明面上更是窮得連好衣裳都捨不得買,堂中各色傢俱全是裴繼安自己做的,自然不可能給他多少零用。
二十兩金子,換成銅錢就是好幾十貫,多少人從頭到尾做一年,都未必賺得到,而謝處耘吃住都在家裡,雖是偶爾出去一兩次,卻是被管得很嚴,就是想消遣都沒地方花,他要來幹嘛?
果然裴繼安沒有一口答應,而是問道:「你用來做什麼?」
謝處耘倒是乾脆得很,道:「這回我去麻沙,雖說全靠榮大哥肯使力,可廖大哥也幫了許多忙,一路多虧他打點,又教我做事,正巧我聽得人說下個月就是他生辰,跑鏢的旁的都不缺,只是時時都少一把趁手的武器,便想叫鐵匠給他做桿槍當壽禮!」
「若是尋常鐵槍,實在瞧不出什麼,我問了人,說是拿金、銅熔得進去,做出來的比起鐵槍要更好看,十分得面子!」
又笑嘻嘻道:「三哥,你看我是不是進益了!」
裴繼安便道:「他雖說平日裡雖然是用槍用得多,其實更喜歡持槊,既是要送禮,索性喊葵街上的鐵老二幫著打一把槊吧,你去挑了樣子,問了價錢再回來找我。」
再教他道:「熔金子進去自然也好,只是他一向跑鏢,你送的禮不能作用,只好在家放著,有些可惜,去瞧瞧能不能漆一層,不要太引人注目更妥當。」
又道:「你一向是個爭氣的,從不用我操心。」
二十兩金子,不管是謝處耘,還是裴繼安,一個說要,一個說給,都是乾淨利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念禾隔牆聽得這一席話,不由得暗暗對裴家的家境究竟如何好奇起來。
她雖然聽裴繼安說過他有兩三年功夫都在外頭四處經商,賺了些銀錢回來,叫她不必太過儉省,然則當時並不以為意——能賺多少銀錢?
可眼下來看,也許不是她想的那樣少。
另有那謝處耘,平日裡雖然不愛讀書,嘴巴也毒,可看這樣子,卻是很擅長同外頭市井人物打交道。
沈念禾雖然不認識那廖大哥,可光聽得謝處耘同裴繼安兩人在一處討論,都覺得做出來的東西,肯定很討那人喜歡。
不過此時雖是已然初春,大半夜的,依舊冷得厲害,她站了這一會,只覺得風颳得手都僵了,見外頭兩人依舊說個不停,再等不住,便輕手輕腳往後退了兩步,復才用力踩了幾下地面,鬧出動靜來,復才推門而出,叫道:「三哥?」
果然見得裴繼安同謝處耘兩個站在外頭。
她提著燈籠,也不出去,只站在門邊問道:「怎麼站在外頭吹冷風,嬸娘問你們要不要把行李卸了拿進屋子。」
裴繼安道:「明日再收拾,先把日常用的拿進去便是。」
一面說,一面把門閂下了,又整理出一箱子東西來,叫謝處耘跟著先進去。
沈念禾只做個照明的,自然一心看路,不想才走了幾步,還未進得正堂,旁邊那謝處耘就哼哼唧唧道:「三哥去京城,你跟著跑去做什麼,又幫不得什麼忙,只做拖累,叫我回來家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口氣十分不滿,好似她跟著去京城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般。
不過沈念禾聽得後頭那一半,倒是品出來幾分,笑道:「因是想問些訊息,是以才一齊去了——臨走前我跟嬸娘學做了醃菜,在廚房架子上的罈子裡放著,上頭貼了紅紙那一罈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