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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待得真相揭穿時,才越發的難堪。那妖物嘲笑我道那猴子對我無心時我不曾惱,無非是從未有過奢望罷了。
若說這猴子不懂我的心思,我是不信的。他好歹活了這幾百年,不捅破便是想瞞著。
他想瞞著,我便陪他瞞著。
懦弱也好,虛偽也罷,我只想陪他到了西天,看他成佛,了我這一世的痴心妄想之後便挖個洞把自己埋了,重新做回我的骷髏,睡上個百八十年,從此不問世事。
但是……
那妖怪偏要威脅我:師傅不如猜一猜,那孫猴子若是知道了師傅的心思,會是什麼反應呢?
那聲音彷彿吐著芯子的毒蛇一般,縈繞耳畔。
我閉上了眼睛。
我怎麼能讓那猴子知道,那些被我藏在心裡的不堪的想法。他多多少少能猜到是一回事,但將這一切□□裸地擺放在對方面前,我無法接受。
尤其,那妖怪變作猴子的模樣調戲我的事情。我光是想到這不長心的妖猴拍腿直笑的模樣就覺得整個人都快瘋了。
而更可怕的一件事情……
我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
殺那蠍子精確實是我的想法,但之後的屠殺卻不然。那些小妖怪分明傷害不了我,我卻將他們碎成了屍塊。
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我心中並無驚懼,就好像在做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
“師傅。”那猴子還在堅持不懈地試圖跟我說上幾句話。
他不明白,我心裡惱的,不是他,更不是他回來得晚了,而是對他懷有不正當心思的自己。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舀起水來潑了自己滿頭滿臉,然後捂著臉笑得渾身抽搐。
縱使我用這個身份,用取經的名義,將這猴子綁在身邊,又能綁多久?
我胸中血氣翻湧,只覺得腦中一團亂麻。
那妖怪不該威脅我的。我在心裡道。
但這樣的結論並不能安慰自己。
我用力張開手掌,絲線在水中蛇一般的遊動著。
近日來,那股子暴虐的情緒在我心中越聚越多,四處衝撞卻又無處宣洩,讓我整個人都暴躁了不少。
“師傅!師傅!”那猴子還在叫。
我被他吵得頭疼,幹一甩手用絲線將他捆了嚴實。
“嘿嘿。”那猴子衝我擠眉弄眼。
我轉身就走,誰知一轉身差點撞上那猴子。
我一愣,回頭一看,被捆住的分明是塊大木頭。
我深吸一口氣剛準備說些什麼那猴子反道先開口了:“師傅隨我回花果山吧。”
我呆愣愣地看著他,半晌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師傅隨我回花果山,陪我做個副大王如何?”那猴子說著,露出一口閃亮的牙齒。
我失笑,一巴掌糊到他臉上:“胡說!”
我別過頭去,臉上卻忍不住笑。
那猴子亦步亦趨地跟著我:“反正師傅這身煞氣也難去,便是去了西天見了佛祖,保不齊被打出靈山,不如跟老孫回洞府。”
我忍不住回身一把抱住他。
我的臉緊貼著猴子的胸口,我想自己大概是真的瘋了。
一隻毛乎乎的爪子在我腦袋上摸了摸。
我拍開他摸我腦袋的毛爪子,輕咳一聲道:“咱們還是上路吧。”
那猴子反倒是笑了,一把拉住我:“師傅方才分明是答應了,怎麼此時又要反悔?”
我面上有些掛不住,卻不得不擺出一副嚴肅面孔來:“我方才答應什麼了?你這猴頭還不快把悟能悟淨找回來,咱們上路”
那猴子卻不依不饒道:“師傅方才說分明說是要隨我回花果山,給我暖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