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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寒納悶了:「方隊都良苦用心了一晚上了,這個點兒不休息去哪啊?」
方馳開門,沖對門戶緊閉的對面房間抬抬下巴:「我去……看一眼。」
井寒:「哦,就看一眼?」
方馳:「咳……也不知道小遊把人照顧的怎麼樣,我看一眼,他要是睡了,我就回來。」
井寒一笑,明白其實就是人不在眼皮底下他不放心,卻並不拆穿他,拍拍方馳肩膀,轉身出門。
一直等到目送井設計師走進自己房間,關門聲從走廊不遠處傳來,方馳才深深呼了一口氣,抬手敲門。
房間裡,林曉始終坐在玄關地毯上,即使已經困到眼皮打架,仍舊保持著那個將自己縮成一團的防禦姿勢,固執地不肯挪動半分。
聽見敲門聲,林曉瞬間打了一個激靈,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經細胞在剎那間清醒過來,帶著他自己都無法忽視地期待和焦急,開口時的聲音幾乎緊張發顫:「……誰?」
隔著一扇房門,方馳居然清晰地聽見林曉的聲音近在咫尺,臉上殘留的方才和井寒扯閒篇時的散漫笑意霎時消失,沉聲回答:「我,開門。」
這聲音入耳,仿若隔世。
黑暗中,林曉抬手蹭了一下眼角,啞著嗓子回答他:「我、我睡了,你……」
「你睡個屁。」方馳聲音低沉似水,帶著平日裡都極少聽見的狠戾:「要麼你開門,要麼我打電話讓服務臺送房卡,不過鑑於我耐性有限,所以最可能的是直接踹開,你自己選。」
聲音只隔了一扇門,入耳清晰,說明人就在玄關,方馳心底莫名生出薄怒。
氣小遊,氣林曉,更氣自己。
林曉知道方馳說得出做得到,一聽要踹門立刻急道:「你別!大半夜讓別人聽見動靜算怎麼回事,也不怕酒店服務員以為你欺負殘疾人,報警給你帶走!」
方馳聽見這話,繼續敲門的手微頓,而後水波不興地回答道:「要是那樣的話……報警還是你來吧,咱們一人一次,也算扯平了。」
扯平了,就是兩不相欠。
林曉幾乎將一口白牙咬斷。
方隊長進退得當,他終於潰不成軍,扶著牆,抖著腿,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挪到門前。
門開後,迎面入眼的就是整片濃重的黑暗,借著客廳落地窗外的霓虹燈影,方馳堪堪看清了眼前人的輪廓。
兩人相顧無言,半晌,方馳問:「為什麼不開燈?」
林曉扶著門框,瘸著腿,垂目搖頭,說:「我不知道。」
小遊離開時天色正值傍晚,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進門後對方有沒有給他房間的燈。
不過他也無所謂,總歸沒什麼差別。
方馳隔著屋內的夜色打量著眼前人的身形,那張臉,那口鼻,還有那雙他一面之緣後,再沒忘記過的眼睛,而後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看似遊刃有餘雲淡風輕,表面上是想絕處逢生,窺探一番林曉的真心放在哪裡,可實際上,又何嘗不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
就像剛才沒忍住向井寒說的那幾句心裡話一樣,這段時間他瞧著林曉徘徊煎熬,自己心裡絕不會比他好受半分,都是新手上路,誰也別硬充老司機。
不過是方隊長裝慣了大尾巴狼,難受也自己憋著罷了。
林曉堵在門口,不躲不避不讓路,也絲毫看不出有想請方馳進屋一坐的意圖,只是問:「你有事啊?」
黑暗之中的獨處總是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魔力,聽著小林師傅綿軟之中刻意掩蓋著委屈的聲調,一時間,縱然鐵石心腸了好幾天的方隊長,也百鍊鋼盡化繞指柔。
方馳向前一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至最近,林曉後知後覺,下意識地後退,而痠麻已久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