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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子咳嗽了兩聲,背在後面的手撓了撓背,瞥了陳壽路一眼,「誰說他沒有親人了?」
陳壽路訕訕,知道這位向來不喜歡背後說人的事,只說其他,「那早幹嘛去了。」
「管他們是為甚,如今虞玓讀書的勁頭正盛,能讀得下去便先教著。」經學博士搖頭往前走。他的門路比陳壽路要廣得多,有些訊息縣衙裡的人都不知道,可他卻隱約知道些內幕。
虞玓現在所學的內容在縣學確實算得上有進展,可經學博士更清楚繁盛州城裡的才子簡直不值錢,那老多的天生驕子,哪一個不能比得過虞玓?以著虞玓現在的情況,倘若當真如他所猜測的那般進了長安城,那可不一定是好事。
親人親人,得親近,才是人。
劉思遠戳了戳同窗陳向陽,悄聲說道:「你看虞玓。」現在助教和經學博士都在外頭說著些事情,屋舍裡都很是安靜,也有搖頭晃腦讀書者,唯獨劉思遠有些走神。
陳向陽本來就沉迷在解文章中,被劉思遠戳得回神,恍惚地說道:「什麼?」
劉思遠瞥了眼屋舍裡的座位,眯著眼說道:「你看那角落裡,怎生多了把椅子?」他努了努嘴指著後頭那位置,正好是在虞玓的後面。
虞玓如今已經開始學如何做文章,開始的幾篇被經學博士批得一無是處,近來常能聽到老夫子的怒吼。不過縣學裡的生徒早就習以為常,任誰在最初都須得經過這般流程。
陳向陽挑眉,反而是把劉思遠的蠢蠢欲動給壓下來了,「你還是趕緊背書,我看昨日夫子考查你的時候,你只背了三篇吧?」
劉思遠一被提及這個,頓時就懨懨了,不得不開始勤學苦讀。好在他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轉移,一開始讀書就忘記了其他的事情。
陳向陽則是往後看了一眼,饒有趣味地勾起唇,繼而低下頭去繼續苦讀了。
虞玓寫完開頭,已是日暮,是時候下課了。
讀書作詩寫文章從不是易事,就算是虞玓都還是得認真苦讀,才能品味其中三分真意。
家中富裕些的大多有候在外面的家奴進來幫忙收拾,只有寥寥幾個是自己動手。虞玓便是其中之一。他收拾完今日練廢的紙張後,就看得到劉思遠湊近過來,好奇地說道:「虞玓,你怎不去參加詩會?」
唐朝畢竟以詩書為美,雖然官學慣常對詩賦的看重不及經書,可生徒學子本身就有所憧憬學習,他們這位老夫子更是喜歡好學的生徒,哪怕是其他時間去請教他也沒有不允的。
故而這詩會也時常會開。
不單單是在石城,與盧龍並馬城這兩縣也常有交流。
只最近這兩月開的三次,往往都被虞玓給回絕了。
虞玓慢吞吞地說道:「我方才學了點皮毛,怎能去獻醜呢?」
劉思遠大手一揮,對此表示完全沒關係。他興致勃勃地湊到虞玓的面前,看那模樣就是打算繼續勸說,只還沒說兩句就被陳向陽扯回來了,「虞玓脾性內斂,他不願就莫要強求了,再鬧小心被夫子聽到,又要挨訓了。」
陳向陽與劉思遠是好友,他這麼一說,劉思遠頓時就懨懨了,「上次的詩會還沒開始就被夫子攔了,我的請帖都發好了,讓我好大沒臉。」
陳向陽嘲笑他,「我都說了讓你趕緊把該默的默了,該寫的寫了,誰成想你能睡過頭去,連帶著第二天被夫子抓包,那可不是你自己找麻煩的?」
劉思遠扁著嘴,跺著腳說道:「我不同你好了,盡笑話我。」然後就撒開腳跑了。
虞玓的動作微頓,「不去攔他?」
陳向陽笑著說:「他那脾氣就是這樣,待會出去沒兩步就會知道是自己錯了,拉不下臉就在縣學門口徘徊,待會出去就能見著他了。」果然是從小一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