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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恆無奈一笑,這師兄的演技越發的出神入化了。
梁竹音絲毫不知被人算計,她訓練了半日馬球隊伍,見時候不早了匆匆回了命婦院盥洗一番,這才疾步前來上值。誰知去崇文殿撲了一個空,這才聽得黃門內侍說殿下有恙。
好好的,這才一日不見,怎得就有恙了呢……
小路子更加賣力遊說,簇擁著她走向寢殿的路上,一直在描述蕭繹棠如何的不適,「您都不知道,殿下的臉都凹陷了,慘白慘白的,太醫看了都說這病……」他剛想說難治,後來一想,說主君的病難治那不是殺頭的罪麼,趕緊嚥了下去換了個詞兒,「有些來勢洶洶。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必殿下這幾日有的受罪嘍。」
他看了一眼梁竹音,「梁大人這幾日有勞了。」
梁竹音思忖著,那這幾日若他不用起床,自己是不是就每日應個卯就行了,「這,按說端藥不應該是司膳的差事麼?」
小路子被噎的恨不得將躺下的蕭繹棠拽起來,求他,如此不開竅之人,您能不能換個喜歡,東宮佳麗不說三千也有兩千,為啥就偏偏是她。
她見衛恆也在,與他見禮後,看向躺在床榻上闔目而眠的人,雖說面色蒼白唇無血色,但也並無小路子說的那般誇張。她悄悄詢問衛恆,「殿下如何了?」
衛恆看著蕭繹棠的手微微一動,搖了搖頭,「不太好,來勢洶洶,可能還要養上一段時日才能慢慢好起來。」
「昨日……」她下意識閉口不言,後退一步,輕聲說道:「既如此,臣不便在這裡叨擾殿下安睡。」
「水……」蕭繹棠像是囈語般唸叨著。
「衛大人,我去催催藥怎麼還不送來。」小路子撒腿就跑。
衛恆只得詢問她:「不知茶盞放在何處?」
「您不必動。」梁竹音去桌前斟茶後,走至床榻前,她有些犯難,如何能將一名大男人拉起來。
衛恆剛要上前,就見蕭繹棠努力撐著胳膊,費力地掙扎著起身,差一些栽了回去,梁竹音只得伸出手扶住他,「殿下,您慢些。」
他想了想,這場面,師兄想必不願他在場,便悄悄離開了。
梁竹音見他軟軟靠在床榻上,趕緊將手上的茶盞遞給他。
「我手上沒有力氣……」蕭繹棠低垂著雙眸,有氣無力地說道。
梁竹音見他如此羸弱,將茶盞送至他嘴邊,溫聲說道:「殿下慢些喝,若不夠,我再去取。」
「還要……」
「諾,你稍等。」梁竹音不忘拿出自己的絹帕,為他擦了擦嘴角。
蕭繹棠抬眼看著那忙碌的背影,頭一回希望這病拖的再久一些才好。
他喝了四杯,直到再也喝不下,這才看著梁竹音為他蓋好錦衾,聽她溫聲勸道:「殿下,您好生歇息,臣就在殿內等路都知回來。」
「我想吃紅棗羹。」
「這……臣需要請示太醫,您生病期間,飲食需要嚴格記錄在案。」梁竹音看著他病弱的樣子,怎樣也無法與平日裡那清冷如玉般的人聯絡在一起。
「你只管去做,其他不用……顧及。」蕭繹棠努力壓下中氣十足的聲音,故意將這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像是多說一個字都要費很大力氣的樣子。
梁竹音頗為掙扎,她只得先應下,再悄悄找太醫詢問一番,「諾,待會兒等路都知回來後,臣就去為您做。」
蕭繹棠躺在大迎枕上,透過鮫紗簾看著窗下那朦朧的身影,在這層紗簾的保護下,他可以毫無顧忌的看著她,再也不必轉移視線。
他的手緊握錦衾,如果此時喚她,說自己頭疼,讓她過來為自己按摩,依舊可以享受到她近距離的接觸。
可是,這種接觸對他來說,猶如飲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