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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子戰戰兢兢上前親自服侍他盥洗,誰知竟然被他拒絕了,「出去候著罷。」
看著他孤獨蕭瑟的背影,悄悄嘆了一口氣,關上了房門。
梁竹音覺得蕭繹棠今晚不會來為她治療。
她放任自己下滑,沉浸在溫熱的水中,良久,隨著吐出一串水泡,坐起後長呼了一口氣。獨自身在異鄉,那盞兔兒燈又勾起了她強烈的思念,意難平之下,胸口沉痛無比。
越想越委屈。
水珠與淚混在一起,雙眸一片朦朧,恍惚中,那夢中熟悉的背影再次出現。
噹噹當——
那三聲熟悉的叩門聲將她驚醒,倏地起身,手忙腳亂地將衣物穿上,趿著絲履去系那披風,喘著氣開啟了門。
「殿下。」
她開啟門的瞬間,濕發貼在潮紅的面頰上,紅紅的眼圈兒之下眸中水光閃現,令蕭繹棠看了心中莫名一痛。
他生生別過眼,袍袖飄逸間進入寢室,默不作聲地開啟布包。
梁竹音雙手撫上面頰,迅速籲出一口氣,按照老規矩將門插好,默契地脫鞋躺了下去。
誰知蕭繹棠指了指手臂,示意她自行撩開衣袖。
梁竹音亦按照他的命令配合著。
兩人全程並無言語上的交流,一室靜默,只偶爾聽得燭臺上的紅燭嗶啵有聲,試圖打破這彷彿凝固了的畫面。
因有心事,梁竹音雖然身體疲累,卻並未昏睡。她微闔雙目,放空著思緒。
突然,蕭繹棠抬頭看向門口,他手指快速翻飛間,將一排菱花針盡收手中,快的令人眼花繚亂。迅速向看著他的梁竹音比劃一個禁聲的動作,順勢拂落帳勾,人已經躺在梁竹音身側。
梁竹音剛要詢問,就聽到一陣詭異的敲門聲。
電光火石間,她抑制不住狂亂的心跳,用眼神詢問蕭繹棠。
蕭繹棠眨眨眼,聽她慵懶地問了句,「是誰。」起身後不忘將錦衾蓋在他的身上,星眸內微光一閃,將帷帳刻意留出一個邊角,露出床內的錦衾。
蕭繹棠懂她意思。
刻意露出邊角,反而會給人一種安全感。若帷帳嚴絲合縫,反而會讓人想要一探究竟。只是,需要他在交談時決不能動彈分毫,對他而言並不算事。
她,總會在小細節上讓他很是欣賞。
聽得她打了一個哈欠的同時,開啟了房門。
隨著她一句「是你。」先是聽到了關門的聲音,緊接著一個陰冷的女聲響起。
「梁大人,沒想到罷,咱們又見面了。」
梁竹音哼了一聲,「你卻不怕長途跋涉,親自追到這裡。」
宮女陰惻惻說道:「自然是主上有命。你就是走到天邊,也逃不掉。」
「我從未想要逃離,」梁竹音掃了她一眼,逕自走至桌前為自己斟了一杯茶,輕啜一口,主動說道:「此次西北之行,我自是有事想要親自向主上匯報。」
宮女以為她想要邀功,跟至她身後,嘲諷一笑:「你還沒這個資格,太子想要將張太守如何?他可還活著?快快說來。」
梁竹音見她果然主動提到了張太守,心中感嘆狐狸此乃神算,遂將商議好的說辭說了一遍。
宮女聽後果然一臉驚慌,逼近她,直接問道:「他被看管在何處?」
梁竹音搖搖頭,「並不知曉,想是殿下命人好生看管,之後就再也沒提過。」
宮女上下打量她,見她跟隨出巡這段時間,像是有了一些變化,雖說依舊一臉擔憂,卻與東宮內並不相同。
聽聞她此次同行頗得太子青睞,心中著實不忿,「據說你早已被太子臨幸,怎得這般無能,這樣的資訊都無法探得,可見你並不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