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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從後視鏡裡往後望了一眼,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輕了許多。
沈先生和太太似乎是吵架了。
作為一個外人,他唯恐被遷怒。
沒忍住又看了一眼,正巧在後視鏡裡和沈隨毫無溫度的目光對上,激起一身冷汗。
「專心開車。」沈隨聲音不高,還是讓司機瞬間坐直,用專注的神情正視前方,不敢再分神。
果然還是吵架了吧。司機暗想。
靳青頭轉向沈隨,沒讓他繼續嚇唬司機,手撫上他的額角,「頭疼就別說話了,我幫你按摩一下好不好。」
本能輕易避開的沈隨因為頭疼反應慢了半拍,隨後額部就被貼上溫涼的手,短暫地緩解了那讓人不爽的眩暈,讓頭腦都清明瞭許多。
「謝謝。」他乾巴巴地說,沒有拒絕。
身邊的人輕笑一聲,也軟著嗓音回了句不客氣。
靳青動作不輕不重,在夏天他的面板溫度比常人稍低,觸在臉上十分舒服。
沈隨眉眼舒展開,但愉悅的神情還沒表現出來就被收斂,最後繼續板著臉,面無表情地被人按壓著太陽穴。
「這個力道可以嗎?」靳青聲音裡含笑。
「嗯。」
司機敏銳地感覺到車內氣氛開始升溫,他悄悄鬆了口氣,沒有再關注後座的情況,安心開車。
現在的住處還是沈隨記憶中的位置,沈家在郊區有老宅,不過為了方便沈隨一般住在市中心的獨棟別墅區,只有在某些特殊的日子裡才會回老宅住幾天。
進門時沈隨神情有些恍惚。
屋裡的傢俱位置沒什麼變化,但又和印象中不盡相同。
進屋時的兩雙拖鞋、沙發上顏色鮮艷的抱枕、櫃子上姿態親密的合影……處處都有另一個人生活過的痕跡。
「保姆呢?」沈隨回頭。
「你是說陳阿姨吧,她很早之前就隨兒子去國外住了,家裡現在沒有保姆。」
自認從小到大都沒自己碰過家務的沈隨沉默了,他不著痕跡地看了靳青一眼,長得白白嫩嫩的,也不像是可以做家務的樣子。
總不會自己沒失憶前還能喪心病狂到要靳青來打掃衛生吧。
「那平時的家務……」他嗓子乾澀了許多,突然覺得自己以前真不是東西。
靳青恍然,笑意加深,「平時家務我們都是對半分的,你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來做飯。」他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沈隨以前把他照顧得太好,凡事都要親歷親為,別說做飯了,靳青就算是想出門倒個垃圾都找不著機會。
「麻煩了。」沈隨扯出一個笑,他潛意識裡似乎不怎麼想讓靳青進廚房,只是看他這麼熱切,便沒有阻止。
靳青之前哪能看到他這麼客氣又禮貌的樣子,大概也只有在床上,對方才會在耳鬢廝磨的時候故意說一句「辛苦了」逗他開心,想到這裡他臉上不覺泛熱,借著要去洗臉掩飾住自己的臉紅。
從外省趕回來時他連妝都來不及卸,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些脫妝了。
素顏的靳青比化妝過後看上去年齡要小很多,唇色是健康的粉白,笑起來眼角勾人,出去說是在校大學生都有人信。
他找出圍裙,邊穿邊走進廚房。
腰身原本因為上衣寬鬆並不明顯,現在被圍裙的裙帶勾勒出來,細得幾乎一隻胳膊就能摟得過來。
沈隨只看了一眼就立刻移開了視線。
靳青這幾年進廚房的頻率太低,連裡面瓶瓶罐罐的調味料都分不明白,依次嘗過之後把白糖和食鹽分開放的遠遠的,他怕到時候用錯。
複雜的菜他不會做,家常菜還是沒問題的,早在剛出道的時候,他都是自己做飯吃。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