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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後怕。

當然也很慶幸。

在將這個話題就此跳過去和乖乖承認錯誤之間徘徊了很久, 最後還是選了後者。

「我從來沒考慮要和你離婚，你也不許想。」沈先生用最慫的語氣說著最硬氣的話。

靳青一怔，無聲地笑了下，輕輕掰開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沈隨由於他的動作表情頓然錯愕，眉宇間有些受傷, 幾乎無力去阻止，完全卸了力道任由靳青把他的手拉開，他正是最懊悔的時候, 靳青每個舉動的含義在他心裡都開始無限放大, 幾乎是瞬間就腦補了不少未來的悲慘生活。

靳青生了他的氣, 不會直接擺冷臉但會疏離自己, 沒有早安吻沒有軟乎乎的撒嬌, 說不定以後連抱都不肯給他抱, 晚上懷裡空蕩蕩地沒熟悉的人肯定睡不好覺……

其實推己及人，假若有一天靳青主動和他提出離婚, 沈隨都無法想像該是什麼心境，可他不僅做了，還妄圖用冷硬的話把對方推得更遠, 某些說不出的酸澀順著骨縫一直蔓延到全身。

當時靳青也一定很難受吧。

記憶的錯亂使沈隨忽略了後面的經過，記不清楚他曾經道過歉也曾為此後悔，更沒記起靳青已經原諒了他早就不怎麼在意這件事，做錯事情的愧疚感和心有餘悸一直縈繞不散。

正在他恍惚間沉思著該用什麼道歉姿勢才能把人挽回些的時候，靳青伸手和他交疊相握，手指插到他的指縫裡，掌心的冷汗無法掩飾地被感知到。

靳青轉頭，由於姿勢的不方便下巴微仰，他在沈隨的下巴上安撫地吻過，「我們當然不會離婚，你忘了嗎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早就已經全部揭過，你在擔心什麼啊，我又沒有生過你的氣。」他拉開對方的手只是為了十指相握，感受到沈隨的異樣後只能期望這樣說會讓他安心些。

「那你……」沈隨嗓口乾澀。

不等他說出來靳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傾身在他唇上親了口，忍著害羞輕輕舔舐作為自己消氣的證明。

「這樣可以嗎。」

沈隨表情緩了不少，抵著他的額頭，口是心非地說：「大概。」

靳青也果然像他期待的那樣再多親了下，依舊是溫柔的語氣，「現在可以了嗎。」問完後被摟著腰又親了很久，沈隨這次似乎格外地有耐心，動作沒有一絲急切的影子，他細緻地探索更深處，研磨濕軟的唇瓣，不緊不慢的動作反倒引得人有些情動，靳青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料，沒藏住身體的反應輕輕哼了一聲。

臉瞬間漲紅，可他沒把人推開，順從地接受了這個磨人的親吻。

分開後靳青輕輕喘著氣，垂眼沒看沈隨，慢慢等呼吸變和緩。

「難道就只想起來這些？這段時間裡我們還發生過很多事情。」他本意是讓沈隨回想後面的相處，明明有那麼多溫馨的經過。

沈隨也確實照他的意思做了，但是重點完全偏移，只記起來兩人和好過後他是怎麼毫無理由地自己醋自己。

連那時心底的不屑都憶起幾分，失憶時他可沒少想自己的壞話，就差在靳青面前直言五年後的那個他實在不怎麼樣你不要再喜歡他這種話了，這種被自己厭棄的體驗著實讓人心情微妙。

況且靳青後面應該知道了他幼稚的想法，沈隨沒辦法毫不心虛地說這些念頭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心情似乎完全沒有明朗多少。

反而更加難受了。

介於這期間沈隨都艱難地保持了面上的平靜，靳青沒看出來什麼，他擔心沈隨做完手術身體會難受。

「不過你剛做完手術最需要休息，不要突然間想好多，累的話睡一覺好不好。」

「嗯。」

沈隨應下，擁著他躺下，替他蓋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