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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感氣氛開始凝滯起來,靳青低聲問他,「對不起,你是不是認識我啊。」
如果是的話,面前的人認識他而他卻沒什麼印象,這樣確實不禮貌,也難怪對方突然間心情就沉了下去。
沈隨抬眼,無聲地看著自己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愛人,竟也能從低落壓抑的情緒中找出一絲能牽扯起嘴角的理由,他頷首嘆息道:「我叫沈隨,是你的丈夫,我們結婚很久了。」
靳青:「!」
醫生很快趕來,在沈隨上前說明情況之後馬上給靳青做了新一輪的細緻檢查。
靳青也暈暈乎乎地全程配合。
直到此時綜合沈隨和醫生的談話外加自己身上的一些違和,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根本不是記性不好對人沒有印象,而是他失憶了,因此忘掉了一切。
在失去的那段記憶中,他不僅度過了五年的時光,早已從學校裡畢業幾年,還和名為「沈隨」的人結了婚。
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已婚人士。
這件事對戀愛都還沒談過的靳青衝擊感是巨大的,檢查完之後就坐在床上攬著膝蓋發呆,連什麼時候醫生離開了都沒發覺。
「醫生說問題不大,不用擔心。」沈隨以為他是在憂心自己的身體狀況,強撐著擺出笑臉俯身安慰他,順手避開青紫色的碰傷摸了摸他的頭髮,「會好的。」這句話想說服的物件也不知道是靳青還是自己。
更詳細的檢查結果沈隨沒有和他說,眼下靳青的情況不太適合接受過多的刺激。
他聯絡了熟悉的私人醫院重新給靳青檢查了一遍,得到的說辭還是您的先生沒有大礙,失去的記憶過段時間可以自然恢復,總而言之空泛無比沒什麼參考性。最後又協助處理了車禍的後續,拒絕私下協商選擇起訴對方,直接由自己的律師負責。
再次回到病房後,臉上顯而易見有些倦意。
這種疲憊不是來自生理上的。
靳青的這次意外完全打亂沈隨的心,最為重要的人目前連他的名字都記不得,偏偏暫時又無能為力,沈隨在門外調整好心情後才去見人。
這傢俬立醫院費用極高,服務自然更優,就連身下的床墊比先前軟了很多,因為環境的改善靳青神態放鬆了些,仰著下巴不聲不響直直地望著身邊的沈隨打電話。
沈隨眼尾移轉朝他這邊掃了眼,靳青也是不避不閃,仔細觀察就能知道他其實在走神,眼睛都找不到焦距。
等人都走到跟前了才恍然反應過來,欲蓋彌彰地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指看。
對方總是不遺餘力地多和他接觸些,這才沒多久手又壓上了自己的肩,肩上傳來不輕不重的力道,在靳青看來這是絕對的吃豆腐行為。
可他出於自己也想不明白的原因沒有再次拂開,僅僅往床裡側挪了挪,大概遠離了對方一厘米,效果微乎其微。
沈隨輕彎起眼聲音溫潤,宛若沒看到他的小動作,「現在還記得多少?」心裡鬧騰難受得不行也只是壓在內裡,面上沒表現出一分一毫。
他怕嚇到靳青。
靳青也不出所料地被他的表象迷惑,屈指揉了揉泛癢的耳根,乖乖回答:「我有將近五年發生的事情都記不清了。」
五年。
沈隨眸色沉暗,照這個時間來看對方根本就完全不會記得他。
難以言說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那我呢,你會感到熟悉嗎?」
許是他的口氣太過弱勢可憐,靳青瞬間不忍心說出否認的話,「當然,我肯定是熟悉的。」事實上這句話可靠性比他想像中的要大,在他沒意識到之前自己已經接納了沈隨。
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做出這樣那樣的親近舉措,靳青一定會拒絕且遠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