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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愔愔帶著這份觸動,回到了病房,聽故事剝桔子的小朋友已經被護士姐姐喊回去了,她安安靜靜坐到床邊,也剝桔子。
陳司諾感受到她輕快的心情,問:「這麼開心?」
她嗯一聲,微微地笑,片刻後忽然說:「快過年了。」
陳司諾一想到這個就些些的鬱悶,過年之前都不知道能不能下地,就目前他傷口的癒合情況來推算,估計夠嗆。
張愔愔想起一事,問:「對了,你之前說要送個東西給我,是什麼?」
陳司諾默默沉吟,說「等我出院吧,東西也不在這兒。」
他休養也有半個月時間了,感覺傷勢有好轉以後就不□□分,總要試著下地,或者坐起來,其實勉強是可以的,但堅持不了多久就腰痠背痛,得趴回去。
陳司諾有一股抗爭精神,對生活,也對他的傷勢。
結果就是,被來查房的護士看見,訓了兩句:「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很特殊,但其實每個人傷成你這樣都得躺至少一個月,你這麼不配合,會給我們醫護人員增添額外的工作量。」
她說完又對這張該死的禍水臉心軟下來,「當然了,你身體素質確實不錯,以前又有健身習慣,傷口癒合的速度比平常人快那麼一點點……但你不要驕傲。」
陳司諾聽得煩,淡淡說:「話那麼多,不如給我剝個桔子。」
護士噎了一下,「說這麼多也是為了你好,那天和你一起送過來的女孩,人家就謹遵醫囑,現在差不多能下地跳繩了。」
陳司諾知道她說的是白鷺,他醒過來到現在,他只和白鷺見過一面,他哪也去不了,那小姑娘不知道是對他心懷愧疚還是怎麼的,反正沒怎麼過來。
他樂得輕鬆,全心專注康復大計。
臨著年關,律所的工作能歇的都暫歇了,法院過年期間也不開門,接了案子也只能擱置。所以最近張愔愔來醫院來得比較勤快,因為陳司諾催得勤快。
她每次一來都能看見陳司諾私自在做復建。
張愔愔讓他趴回去,問:「你那麼著急幹什麼?反正都會康復的。」
陳司諾說:「過年不得見你家裡人?我瘸著腿在你哥面前矮一大截,你樂意看?」
張愔愔說:「那電視劇裡面,一般坐輪椅的都是最大的幕後黑手,你往這條路子使使勁嘛。」
陳司諾覺著也是個道理,於是千方百計弄來一輛輪椅,沒想到駕駛不到半日就虛弱得背疼腰疼,他咬著唇,十分地不甘心。
張愔愔慢慢給他揉腰,安慰道:「不著急,離過年還有……兩天,你還有時間。」
他很倔強,上洗手間硬是要自己挪過去,張愔愔憂心忡忡地目送他挪到洗手間門口,關上了門,她屏息凝神地等著。
安安靜靜半天過去,她剛稍微放下心來,忽然裡面一聲響,她急忙跑過去推門,看見陳司諾狼狽地坐在地上,腦袋支稜著幾根雜亂的呆毛。
他一臉茫然,說:「腳滑了。」
張愔愔忍著笑意,很是憂傷地過去想扶他起來。
估計是覺得丟臉,他伸手抱住她,臉埋入她頸窩,久久不能言語……
隨後,微弱的聲音悶悶響起,「你不會嫌棄我吧?」
張愔愔摸他腦袋,「怎麼會?」
他說:「我站都站不穩。」
她說:「過段時間就能站穩了。」
估計是康復大計連連受挫,讓他備受委屈,以往所有粉飾太平的強悍面具在她面前統統卸下,其實他這時候弱得要命。
他在她面前一直強勢,連之前臥在床上也是,他主導著她的情緒,也許是裝出來的。
他的情感直白明快,他的性格深沉內斂,最不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