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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夫人:「全然是二媳婦的錯,是她教唆!三姐兒你、你出生那年我還抱過你,這麼些年祖母其實都念著你。我也是沒有辦法,要是可以,祖母一定——」
甄氏愕然,厲聲打斷:「老夫人莫要血口噴人!我這個做媳婦的,哪來的滔天本事勞煩您出手!」
孟老夫人倒喝:「住口!」她一下子從那椅子上跌下來,顫顫巍巍去拉孟懷曦的袍子,「三、三姐兒,便是不肯顧念祖孫情,也要想一想你的父親,我可是你爹的親生母親!」
孟懷曦垂眸看著這個體面全無的老人,將被她攥住的衣擺慢慢拉回來。她語氣無波無瀾:「多年前老夫人允諾我爹分家,便是親手斬斷了這段母子情緣。更莫說,我自認與老夫人沒什麼祖孫情可言。」
當年她爹想娶她娘親,孟府長輩沒有一個支援的,更有甚者還想對她娘下手,她爹便是利落地分了家。
孟懷曦挺直脊背,掃了一眼這幾人:「上京城只一個孟府,爾等何去何從自己思量。」
她這話不輕不重,聽上去不過是要甄氏一家子離開上京而已。
甄氏聽在耳中,卻幾欲昏厥。被掌權者親自趕出上京城,她家老爺這仕途便是徹底斷了。再者,這世上拜高踩低之人不知凡幾,任是安然回到越州又如何,多的是人想來踩上一腳。
始作俑者是蕭氏,是衛國公府,而這些狐假虎威的幫兇,也該自食惡果。
孟懷曦站在庭中冷眼看著這些人悲泣,突然覺得很無趣。蕭氏如何,長孫瑜如何,她自有辦法慢慢清算總帳。這些人……說到底,孟家如何是原主的經歷,她只是記憶中的旁觀者。
而屬於長公主的故事,也在七年前就結束了。
這種感覺,孟懷曦自己也說不上來,像是老者閱盡滄桑自然而然領悟的那麼一點佛理。
孟懷曦掃了一眼癱軟在地的甄氏,斂袖踏出廳門。
這一處院落向陽,迎著熾烈的霞光餘暉,微微有些晃眼。
戚昀突然道:「這棵海棠沒有長儀宮那一株開得好。」
孟懷曦注意力一下子被他吸引過去,輕輕拉下一支花枝瞧了瞧,揚眉道:「那是自然的。」她繞著樹走了幾步,「長儀宮那一株算起來比我都年長幾歲,素日裡都有人照料著,這裡的肯定及不上。」
這裡的花木自然生長了許多年,她來這幾月才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澆水剪枝。
「為何突然說起這個?」孟懷曦略有疑惑,偏頭瞧他。
戚昀負手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沒一處比得過長儀宮,住在這裡是委屈了些。」
孟懷曦頓了一下,玩笑似的:「我哪有那麼嬌氣。」
戚昀拂去她肩上花瓣,極自然的。他好像把她的心思猜了個頭,挑明道:「殿下,回長儀宮住吧。」
「不好。」孟懷曦唔了聲,半真半假道:「正所謂名不正言不順,我覺得有些道理。」
「那有何難?待回去便讓雍陳擬旨,」戚昀彎下腰湊在她耳邊,輕笑一聲:「請小殿下回到我身邊。」
溫熱的呼吸落在耳廓,像是被包裹在淡淡的雪松之間,是讓人安心的味道。
「但是我……」孟懷曦頓了一下,終於如實說道:「我還沒有想好。」
沒有想好要怎麼去處理這一段當年的感情,也沒有想好該用什麼樣的身份去衡量現在的他們。
戚昀手掌在她發間壓了壓,嘆息:「可要快一點。」
院牆邊傳來春蟲的鳴叫。
這一次回來,處理孟府中人是一則,整理香料藥材是另一則。
算是投桃報李。
孟懷曦的書房並不亂,只是東西堆得多,雜中有序。她在那一堆囫圇堆著的藥材間翻揀,抬起頭只見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