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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府大門緊閉,門前的石獅子睜著斗大的眼,瞧著人來人往。
馬車在近前停下,他們這回出宮帶的人不多,多是隱在暗處的暗衛。朱雀令在孟懷曦手上。這一支暗衛便自然歸她所有。
戚昀目光落在孟府匾額上,第一回進這孟府時,他本著意找一找孟將軍死後就一直下落不明的朱雀令,卻不想這東西陰差陽錯之下到了阿螢手裡。
本也是為她備著的私衛,自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春海棠枝頭的花幾乎都謝了,偶有幾朵開得遲的還綴在稀疏的葉間。池塘中睡蓮合著花苞,蓮葉鋪滿整個池面。
一路走過來,孟懷曦竟然覺得這地方有些陌生。
習慣這兩個字真是可怕得很。
安排的西廂房是府中少有的僻靜地方,戚昀難得誇了一句:「孟四姑娘心思很縝密。」
孟懷曦注意力瞬間被引走,她笑了一下:「那是當然。」
她家的小珍珠當然是頂頂聰慧的。
院中沒有粗使丫鬟掃灑,門口也只守著孟懷曦從越州帶來的心腹婆子。
房間裡有濃鬱的藥味,以及夾雜其間的血腥氣息。
鄭焦早先得了訊息,這會還未服藥,就等著同陛下說清楚查探到的訊息。
他勉力撐著要下床叩首請罪,戚昀擺擺手,免過虛禮,只叫他注意傷口。
鄭焦披上外裳坐起來,注意到孟懷曦也在,卻沒有多嘴探問,只道:「陛下近前命臣查探京中孩童走失案,現已理清脈絡。」
戚昀頷首,「繼續說。」
鄭焦道:「臣臥底其中十來日,只覺那一夥人組織嚴密,每日還會有人來宣講一些天命神定之說,稱作『經筵日講』。」
經筵日講?孟懷曦不禁蹙眉,宮裡頭請名師為皇子公主們講課,便是這個說法。
戚昀呵了聲,「名頭倒是響亮。」
鄭焦:「那些先生確實有些本事,教中人都被哄得義憤填膺。說什麼他們是奉神使之命,以息天怒,祈願天下承平。」
孟懷曦:「教中?」
「他們自稱天衍教眾。取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之意。」鄭焦又道:「關著諸多走失孩童的地方是一處道觀。」
道觀?
戚昀卻是皺了眉,「京中何時有道觀這種東西?」
其他人聽不明白這話的意思,鄭焦卻是再明白不過。陛下未登大寶時便用鐵血手腕將一應佛寺道觀遷出了上京,至今仍有氣不過的僧侶、道人明裡暗裡指責暴君獨裁。
鄭焦簡要說了一遍道觀的情況,正色道:「那道觀就建在天水別苑之中。」
「天水別苑?!」
孟懷曦神色微妙,這別苑從前本是她名下的一處別宮。每逢夏日必要去這別苑消暑。到懷璽即位,才因著朝中事忙不再踏足。
她的別宮裡,何時有道觀這種東西?
第47章 犧牲
天水別苑臨近西山, 坐北朝南,佔著近郊最好的一塊地。
按理說,孟懷曦覺得自己應該對這裡很熟悉, 畢竟天水別苑也算承載了她一段不可言說的中二時代。
東南角上有一條山溪, 從西邊山頭山頂引下來, 水質清冽。無論是摸魚採蓮, 還是尋常生活之用,都屬上佳之選。
放著這樣便宜的水源不用, 非要向外頭取水。
若這裡的主管腦子沒毛病,那一定是有因由了。
孟懷曦想著,索性直接問道:「我聽說那邊山頭有一汪活泉,怎的這別莊還需人送水?」她說著揚手往西山指了指。
「早幾年就不行了,嗨, 現在那山泉水可渾得很,莫說飲用, 便是洗……」送水說著頓了一下,恐怕汙了貴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