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噴出去(第1/3 頁)
“深度”
“水下四千七百米”
“壓強”
“正常”
“溫度”
“正常”
馮海努力保持著自己神情的嚴肅, 他盯著這個已經看了四天的儀器, 用全部精力展現著自己身為一個海軍上尉的風采。
就一個儀器三個資料, 每隔十分鐘就自問自答玩一次, 人生還能不能好了?!
小小的潛艇裡有隻有三十多立平米的活動空間, 他們四個人已經在裡面呆了四天。
是的,四個人,除了他們三個大老爺們還有一個膚白臉嫩水靈靈的妹子,掛著上將軍銜的妹子。
在銜高一級大過天的軍隊規則中,與一個上將獨處四天是他們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何況是這麼一個來歷奇怪的上將,她不行軍禮、不穿軍裝,在自我介紹的時候也絕口不提自己的軍銜。
在確認了他們三個會做飯之後, 她拿出一個握力器讓他們三個輪流去測試握力。
馮海很高興自己是握力最強的那一個, 可是這種隱約的激動心情還沒持續幾秒鐘, 就聽見那個矮個子女孩兒說:
“我叫路俏。”
她把手裡的金屬握力器一把抓爛。
“未來幾天我的力氣最大, 所以聽我的。”
如果不是事先被上級通知了這人的銜接和任務的特殊性, 他們都有拔槍的衝動了。
不止力量異於常人,就連想法都異於常人啊,跟著這樣的上將真的靠譜麼?
沒人能回答他們的問題,他們就只是接到了一個深海探查的任務和一個“一切聽路上將指揮”的指令, 就上了飛機到了外國。再馬不停蹄地在一群金髮友軍的幫助下坐進了現在的這個民用深潛裝置,被一艘潛艇拖著到達了這個海溝水下一千八百多米的位置後就被扔了下來, 水下一千八百米也是軍用潛艇的下潛極限了。
期間那個自稱自己叫路俏的上將除了吃東西就是一直坐著。
第一天,馮海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完全沒有動力推進裝置的民用深潛裝置該怎麼返航啊?
為了這個問題他研究了半天裝置說明書, 原來這個湯勺一樣的裝置細端有自產氣體的噴氣裝置,能進行兩次噴氣上浮。
兩次推進,算了,聊勝於無。
簽了生死狀的馮上尉已經有了慷慨赴死的覺悟。
第二天開始,馮海就只能盯著資料儀器自己孤零零地記錄著下潛資料,他不能去問路俏任務目標,也不願意多說話,只能透過這種記錄派遣自己的寂寞和焦慮。
海溝也就是世界上最不可測的深淵,小小的深潛裝置跌跌撞撞走走停停地往下前進著,除了一條鋼製抓手可以在漩渦來襲的時候把他們固定在巖壁上之外,它沒有任何的自保能力。
深海中只有黑暗,影影綽綽的發光魚類蹁躚而過,映在黝黑的石壁上像是冷眼圍觀這個外來者的鬼魅。
到了水下五千米的時候,馮海居然覺得頭部劇痛,不只是他,另外兩個人都是一樣的痛苦神情。
這種痛找不到任何的因由,似乎一瞬間就讓人疼到說不出話來了,只有耳膜在鼓譟,似乎有奇怪的迴響在人的顱腔內產生著共鳴。
睡眠中的路俏抬起頭,她挑出來的三個助chu手zi已經口吐白沫地暈倒了在地上。
症狀像是受到了高強度超低聲波的攻擊。
這招,不像是那些東西搞出來的啊,經驗豐富的前任救世主抬手摸了一下下巴。
聲波這個東西無跡可尋,路俏想了一下,把手放在了馮海的頭上。
只要把自己同化成一個普通人,就能感覺到聲波的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