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第1/2 頁)
聶星琢告別道:「老師,我準備再去看看上次你讓我觀察的那條小路,下次再來拜訪你和梅麗莎夫人。」
安德魯提了不少建議,聶星琢一一記下,而後和姜執離開。
兩人甫一上車,聶星琢忍了忍思緒,沒忍住,不信任地看向一旁的姜執,「你不是義大利語不好嗎?」
姜執向後靠,雙腿交疊,理了理袖口,聲音清淡,「基本交流沒有問題。」
聶星琢自己理解錯也理直氣壯,偏頭不看他了,也不知道是真的生悶氣還是藉機避開聽到姜執那句話給她帶來的反應。
姜執眼睫微垂,主動開口,「聽說現在以你為原型的那幅畫還掛在美術館?」
分明是疑問句,卻是冷淡陳述的口吻。
他慢條斯理地摩挲腕錶,「喜歡麼。」
聶星琢:「……」
梅麗莎夫人在短短一段時間裡,竟然把這件事也抖了出來。
聶星琢在佛美念書時同專業的師兄為她作過一幅畫,如果不是信任對方繪畫的專業功底怎麼可能同意。
姜執目不轉睛地偏頭看她,聶星琢也不避不讓地迎上他的視線,姜執在等她回應,目光偏淡。
聶星琢忽地有了小脾氣,她當時又沒有結婚,況且她這麼一個大美人,有追求者不是再正常不過嗎,除了姜執這種眼盲心瞎的人,有人喜歡她有什麼好奇怪的。
姜執還和代表他和別人感情的公司合作呢。
聶星琢惱怒道:「你什麼態度!」
「……」
姜執稍默,偏開視線。
聶星琢自然不會因為姜執的退讓消氣,鬱悶一路延續到兩人到達那條偏僻小路,車後的別克君威上坐著著隨行而來的保鏢。
小路是和聶星琢上次來一樣的雜亂,荒草在兩側橫生,聶星琢雖然因為上次經驗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看到時還是有些不舒服。
她緩了緩才小心翼翼地下車,避開姜執要扶她的手,表情很是冷漠。
天已經泛黑,行人偶爾有之,眼睛裡大都沒什麼光亮,面上甚至顯出幾分死氣沉沉,不太禮貌地邊走遠邊盯著聶星琢一行人。
姜執稍側身,為聶星琢擋住旁人視線,目光略顯薄涼,看過來的人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匆匆避眼離去。
聶星琢一無所覺,她看著眼前窄小的、不甚乾淨的小路,路的盡頭黝黑,她忽然很奇怪,這樣一條路,她當時是怎麼畫出世外桃園感的?
畫布上顯示的是這條小路的景象,可她當初畫的分明不是,她只是自己根據已有的生活經驗畫了一條她認為的路,畫出了表面,卻沒有深入感情。
她當時在心裡給這條路加了多少層濾鏡,才能在畫布上展現出一幅虛有其表的畫。
聶星琢擔心晚上看不真切,準備白天再來觀察一次。
她第二天早早醒來,姜執仍舊陪她,保鏢為避免打擾兩人,站在稍遠些的地方。
小路兩側雜草叢生,聶星琢掃過四周,姜執站她身側,聶星琢總在不經意間把他撞進眼裡,心裡也分不清是昨晚的惱怒多一些還是其他多一些,不太開心道:「你在這兒會打擾我。」
姜執垂眸,倒也沒逆著她,掃了眼沒什麼人影的四周,簡單應下把空間留給聶星琢。
聶星琢身邊沒了人,總算不再分神。
小路在半腰處被乾枯的高樹遮住視線,顯出一望無際的錯覺來,安德魯老師曾說過,這條小路上行走的人,大多掙扎過活,很少有人能走出這條小路,也極少有人能突破限制逃離。
聶星琢好像有些明白。
她應該畫出的,原就不只是一條路,而是這條路代表著的壓抑的情感。
而她上次卻畫出了無限浪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