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第1/4 頁)
衛斂回到鍾靈宮,猶覺氣不過,坐在太妃椅上,神色微冷。
長壽瞧出他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奉上一盞茶:“公子,您有煩心事?”
衛斂垂眸:“沒有。”
他心境平和那麼多年,偏被一個姬越攪得幾次三番亂成一團。
簡直不像他。
“你下去罷。”衛斂扶了扶太陽穴,闔目道,“叫長生來。”
“……諾。”
長壽出去喚長生,衛斂兩指在太陽穴上揉了兩圈,倏然睜開眼,進了寢宮。
床頭正對的牆上,正掛著那盞可愛的兔子燈。
衛斂望著那燈良久。
“公子。”長生出現在他身邊。
衛斂收回視線,淡淡道:“去查一下今日各國使臣的行蹤。”
姬越將計就計,順勢發落了陳國,卻不代表就放過真兇。他那邊會不會另有動作衛斂不管,自個兒反正是要查清楚的。
衛斂不做人棋子。
關鍵時刻,還得動用長生。長生武藝高強,打探訊息的本事也是一流。
長生領命而去。
衛斂復又抬眸,再看那盞兔子燈,就又想起姬越那張臉。
他駐足半晌,還是走了出去。
眼不見心不煩。
殿裡未待一會兒,長壽又來稟,說是醫官求見。
衛斂道:“傳。”
跟著宮人入內的,正是今日為重華公主驗身的其中一名女醫官。
醫官進殿,先是跪地一拜,行了大禮:“下官拜見公子。”
“可。”衛斂心有所感,不等醫官說出來意,率先屏退左右,方道,“你要稟的事,可與重華公主有關?”
醫官微驚。她要稟報的事確實不適合被旁人聽到,不想公子敏銳至此,竟能猜到。
“公子英明。”醫官起身,垂首道,“陛下令我等為重華公主收殮,下官在收拾中,發現重華公主臥房香爐內有焚燒的信箋,殘留兩片未燒完。”
她呈上兩張殘片:“下官不敢欺瞞,一經發現就來稟報公子。”
衛斂接過細看,好好的一紙信箋幾乎被焚燒殆盡,只餘下正中一個“悅”字,一個“見”字,斷斷續續湊不成句,及落款處的一個被燒了一半的“耳”字。
“知道了。”衛斂望著那幾個字,慢慢道,“你退下罷,勿與他人提及此事。”
醫官又一禮:“諾。”
衛斂一個人坐在殿中,看著殘留信箋上僅有的三個字,半晌,輕念出聲:“吾心悅汝,某時一見……耶律丹。”
他說的未必準確,只是大抵判斷出,這是一封情書。
若是普通訊箋,重華公主何需將它燒掉。
而落款處的“耳”字極小,顯然只是一個偏旁。放眼這宮裡,名字裡有“耳”的,不就是耶律丹麼?
衛斂尚在思索,長生回來覆命,得到訊息如下——
衛衍今日一直都在屋內趴著。他傷勢未愈,這些天不得不在公開場合露面,一直疼痛難忍。但凡沒有活動,衛衍都是安靜趴在榻上的。
喬鴻飛算半個自己人,先排除。
夏太子同樣一直待在屋裡不出門。夏國最為弱小,除王都之外所有城池盡數歸秦,從不敢惹是生非。夏太子抵秦至今,除必要宴會,未踏出房門一步。
同行夏國使臣亦並無異動,個個待在屋裡安靜保命。
呼延可牧晌午去過一趟御膳房,讓御廚往凝月樓送去一杯馬奶酒。至於衛斂馭馬前,即重華公主失貞的那段時間裡,長生並未查到呼延可牧的蹤影,只能確定呼延可牧並不在檀香榭。
不過呼延可牧本就不是閒得住的性子,他這幾日天天到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