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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浮這話聽著尋常,卻像是在寂靜無聲的夜裡,往乾燥的草堆上扔了個火把。
火把上的火先是被落地時帶起的風驚動,瑟縮著熄小,隨後才緩緩燒開,攀著枯黃的草燃起炙熱的焰火。
這把火燒進了傅硯心底,燒得兩人都開始覺得有些悶熱,急需一場大雨,或別的什麼來降降溫,才能舒坦。
「好。」傅硯的聲音響起。
應當是他的聲音吧?
顧浮想,因為聽起來和平時不大一樣。
算了,管他呢。
顧浮撐著桌面準備起身,誰知傅硯先她一步,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顧浮只在剛從軍那會被老兵往地上摔打時,體會過身體突然騰空的感覺,這會兒重溫,險些沒條件反射,把制敵的功夫用到傅硯身上去,還好她忍住了。
不過她沒忍住嘴裡的驚呼,可惜她的驚呼聲聽起來不像是被人突然抱起的嬌弱姑娘,更像軍營裡的兵沒事圍一塊摔跤,看到誰把誰摜到地上而發出的聲音。
非常破壞氣氛。
可傅硯卻揚起唇角笑了,顧浮則一點自覺都沒有,搭著他的肩問他:「重不重?」
「還行。」傅硯抱著她朝樓梯口走去,看著也不費勁。
顧浮:「如果是我剛回來那會兒,你肯定抱不起來。」
顧浮回來後從沒停過習武操練,可不知為何就是吃得比原來少,因此整個人都輕了許多。
傅硯抱著她下樓梯,許是覺得不用自己動腿閒得慌,顧浮非要找點事做,小嘴叭叭不帶停,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對了,我也抱過你,上回提這事你還生氣來著,直接把我轟下馬車了。」
傅硯腳步微頓,隨即加快步伐,進屋後直接用腳把門踢上,接著轉身放下顧浮,不等顧浮奇怪,就把顧浮壓倒了門上。
門栓抵在顧浮後腰,顧浮反手把門拴上,與低頭的傅硯蹭了蹭鼻尖,像兩隻相互試探的獸,呼吸交融間,唇瓣從輕觸到細碾,廝磨著將力道一點點加重,如兩軍交戰,以唇舌為領地,拼盡所能攻佔侵略。
躺到床上時兩個人都沒收住力道,壓得床榻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可誰又顧得上呢。
顧浮老樣子摁著傅硯,又老樣子被傅硯翻身反壓。
不過這回顧浮沒再讓著他,而是在糾纏間又一個翻身,把人壓回身下。
傅硯像是認了命,沒再糾結誰上誰下的問題,顧浮也慢慢放鬆下來,仗著居高臨下的優勢,摸索著解開了傅硯凌亂的衣服……
床榻又一次發出了聲響,竟是傅硯趁著顧浮沉溺美色,猛地翻身把人壓了回去。
顧浮:「……」
不能翻了,床就這麼大,再翻兩個人都得摔下床。
況且他們現在是要行魚水之歡,不是比賽誰能壓過誰,再來幾次,旖旎曖昧的氣氛都能給他們翻沒。
在「退讓」和「煮熟的鴨子第二次飛走」之間,顧浮毅然決然選擇了前者。
沒有了無謂的爭端,一切變得順理成章。
混亂間,顧浮感覺自己像是喝了兩大車黃沙燙,燒得肺腑滾燙,又感覺自己像只被咬了一口的桃子,甜膩的汁水順著指縫流下手背,啪嗒一聲輕響,落到泛著絲絲涼氣的蓆子上,洇開深色的濕痕……
夜晚從未如此漫長,好不容易兩人偃旗息鼓,拿了床頭放涼的水來喝,結果水沒喝幾口,剩下的全餵了床榻,就這樣他們還沒空去想這床還能不能睡的問題,過了大約一個多時辰才從房裡出來,去了臥房對面的另一個房間。
顧浮也是這才知道,六樓不僅傅硯的臥房有床,對面的房間裡也有,不過對面的房間佈置太過華貴,傅硯不喜歡,所以從來沒去睡過,不曾想如今倒是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