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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季善自己,之前因為莫名其妙就來了這個鬼地方,壓根兒沒有絲毫回去的希望,又何嘗沒絕望過呢?
可絕望能解決什麼問題,惟有挺直了腰桿,無論疾風驟雨,都直接面對,咬牙挺過去,才能讓自己不被命運打倒!
季善少不得把之前勸慰沈青的話,又原樣說了一遍給路氏聽,「……娘也別太擔心了,之前相公能絕處逢生,這次我相信一樣也能的,情況再壞,難道還能壞過之前他人差點兒就沒了不成?」
奈何路氏聽罷仍是一臉的沮喪與迷茫,季善只能打住了沒有再說,讓路氏自己靜靜、緩緩吧,這麼大的打擊與絕望,總得給她承受的時間才是。
次日天沒還亮,季善便習慣性的醒了過來,卻沒如往日那般,聽見沈恆那邊有什麼動靜。
因試著叫了一聲:「沈恆,你醒了沒?該起床了。」
沈恆卻仍是沒有動靜,直到季善又叫了一聲:「沈恆,該起床了!」,他才終於有了聲音,「我今兒有些不舒服,季姑娘,不然就別跑步了?反正跑了也是白跑……」
季善知道他昨晚沒睡好,哪怕他翻來覆去的動靜再小,在安靜得落針可聞的夜晚,又怎麼可能瞞得過她的耳朵?
可沒睡好不是理由,任何放縱與墮落也是從細微之處開始,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的!
季善想著,已摸黑飛快穿好衣裳下了床,到桌前點了燈後,快步到了沈恆床前,然後不由分說掀開了沈恆的被子,「什麼叫『反正跑了也是白跑』,沈恆,你這是打算自暴自棄了嗎?不好意思,你沒那個資格自暴自棄,我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那樣的事情發生!」
冷笑著說完,還上手扯起沈恆來,「你給我起來,起來!」
沈恆不防她說上手就上手,怔了一下,才忙忙要坐起來:「季姑娘,有話好好說,你這樣、這樣不行的,男女授受不親……你放開我,我馬上起來,馬上起來就是。」
一面說,一面要往回撤自己的手,卻因動作太大,不小心把中衣的衣襟給拉開了,露出了半片胸膛來,本就已在發熱的臉更是霎時要燒起來了一般,隨即還蔓延至了全身。
季善一開始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就是露個胸嗎,多大點事兒。
還是見沈恆一副都快成煮熟了的蝦子,地上若是有道縫,他只怕毫不猶豫就要鑽進去的樣子,才後知後覺的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忙鬆開了他的手,訕訕道:「那你快起來吧,我不拉你了就是。但你也別再說方才那樣的話,別再自暴自棄了,又不是真已到了絕路,夫子那裡分明還有迴轉的餘地,就算真沒有了,你不還能自學嗎?這些話從昨兒說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說幾遍了,真的早已說倦了,不希望這次過後,還要再說,好嗎?」
沈恆還是頭也不敢抬,低聲道:「我、我知道了,我馬上就起來,季姑娘稍微等我一下。」
季善餘光見他一直將自己衣襟抓得死死的,不由又是尷尬又是好笑,他倆是不是弄反了,她才是男人,他才是女人?
不過他看著瘦,又是個文弱書生,沒想到竟然好像還有胸肌……但光線這麼暗,有可能是她看錯了也未可知……
季善想到這裡,臉不由自主的也有些發起燙來,忙扔下一句:「那我先去把粥熱上,你快點兒啊。」,出了房間。
餘下沈恆看她出去了,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覺得渾身沒那麼不自在了。
連帶心裡的鬱結與苦悶,好像也霎時少了大半似的。
但隨即又忍不住苦笑起來,季姑娘始終這般的坦蕩,人又是這般的好,就算爹孃都不同意他放她自由,他也該趁早放她自由,別再拖累她了才是,離了沈家,離了他,她肯定能過得更好,更舒心……
一時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