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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早餓了,落座後便也不客氣,舉了筷子便埋頭吃起來,一時間誰也顧不得說話兒。
便是季善方才已墊巴過一碗酥肉了,這會兒見了桌上幾道平常哪家都不會做,只在年節或是辦紅白喜事時才會做的大菜,譬如捆心圓子、喜沙肉之類,也只顧得上品嘗這些風味獨特,以往她可絕對吃不到的美食,顧不上其他了。
還是漸漸吃得半飽後,大家才相繼放慢了速度,男人們終於顧得上吃酒,女人們也終於顧得上說笑了。
宋氏眼尖,早看到了季善腕間雖被衣袖遮掩著,依然若隱若現的金鐲子,早憋了一肚子的氣了。
這會兒見路氏終於與路舅母並幾位族中的嬸子嫂子們說笑去了,時不時還要給眾人介紹季善一番,沈青也在一旁湊趣,肯定顧不得注意她們了。
遂忙湊到姚氏跟前兒,低語起來:「大嫂看見四弟妹手上那個金鐲子了嗎?之前可從來沒見她戴過,肯定是舅母給她的,娘還好意思說自己從不偏心,她倒是看起來不偏心了,孃家人的心卻只差偏到了腳後跟去,那與她偏心又有什麼分別!」
姚氏把懷裡已經睡著了的二丫換了個姿勢,讓娘兒倆都舒服些後,才低聲應起宋氏的話來:「可能是四弟妹新買的,只不過之前沒戴過,所以我們都沒見過而已?她如今手裡有錢,想買什麼買什麼,給自己買個金鐲子也是理所應當。」
頓了頓,「再說了,就算真是舅母給她的又怎麼樣,她新進門,舅舅舅母本來就該給她見面禮,當初我們不也都有嗎?你有什麼好酸的。」
宋氏冷哼道:「當初舅母給我們的只是銀鐲子,雖是細銀的,卻只得七八錢,加上做工,充其量也就值一兩銀子而已,她那卻一眼就能看出是金的,加上做工,少說怕也得值七八兩銀子了,那能一樣嗎?我也不是酸,就是覺著明明這麼偏心,非要說自己不偏心,心裡不爽而已。」
姚氏勾起了一邊唇角,嘲諷道:「二弟妹莫不是忘了四弟才是舅舅舅母的親外甥,只有他身上流著路家的血,我們都不是吧?怎麼著,你會真疼別人的孩子勝過自己的孩子,你哥哥嫂子會疼別人勝過親外甥不成?你不能得好處時就想著那是娘、是兄弟,是舅舅舅母,到你該往外拿了時,他們就是外人了吧,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二弟妹也別算得太精了!」
精得她都看不過眼了,這會兒人可還在路家的院子裡,吃著路家的席,身上穿的新衣裳也是人季氏給的呢,還想怎麼著?
宋氏不防姚氏竟不跟自己同仇敵愾,反而擠兌起自己來,臉色變了幾變,才悻悻道:「我哪有算得精,不過就白說說而已。我們光佔了個外甥的名,人家哪裡把我們真當外甥了,虧我們還又是紅包又是雞蛋尺頭的,早知道就禮到人不到,只帶個紅包,不來受這個氣了!」
她這輩子還沒戴過金鐲子呢,季氏卻輕而易舉就戴上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姚氏實在聽不下去宋氏的抱怨了,冷笑道:「我們本來就不是親外甥,又才趁路家舅舅不在時,拼命分了家,這會兒路家舅舅舅母還肯讓我們坐在這裡,已經夠可以了。你要還不知足,就找到周家去,看他們會怎麼待你這個外甥媳婦,會不會給你金鐲子,就怕連銀鐲子都沒有不說,還連一頓飯都不肯留你吃……」
話沒說完,見宋氏悻悻的還要再說,又道:「四弟妹這次給我們三家分的東西不說十兩銀子,八九兩鐵定是有的,等開了年,二弟妹繅絲織布賺了錢,肯拿出這麼多銀子來分給大家嗎?怕是八九百文都捨不得吧,所以不要再在我面前說東說西了,我不想再聽了,就過好自己的日子不行嗎?不然你實在忍不住要說,不如找二弟說去?」
姚氏說完,便抱著二丫轉向一邊,問起在地上玩兒的沈松沈柏幾個來,「你們都還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