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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陣不是沒人看見,只是帶給人一種虛幻的感覺,這個陣盤的效果,只是讓看到馬車的人淡化了感觀,不把這事放在心上。」冰凝見兩人還是一知半解,舉例道:「就比如說這次巡幸,八旗將士那麼多站在你們面前,你會注意到人群中一個小兵的長相嗎?」
「我明白了。」保成大叫一聲,指著馬車外密林:「就像我們看那些樹一樣,太普通所以不在意,對不對?」
冰凝點頭,最後定論:「所以啊,你學了這種陣法嚇不到保清,就算他覺得這人再普通不起眼,也不可能讓人無故近身,除非你們在宮外人多的地方,那樣一來,反而更容易被發現行跡。隱身倒是可以,不過等你學會得很多年。」
保成鼓起臉頰,憤憤不平道:「大哥現在看到我理都不理,我就想嚇嚇他,誰讓他天天板著臉!虎子說兩個人多打打架,就成好兄弟了!」
冰凝恍然:「那也簡單,你把他引到幻陣不就可以。」
保成一喜,細問起來,母子倆嘀嘀咕咕討論可行性。
康熙嘴角狠狠抽了抽,無語看著這母子倆當著他面一本正經談論如何騙保清入陣,不由同情遠在京城的大兒子,又認真考慮那個叫虎子的小孩,是不是真的適合進宮陪太子。
不過這時反悔已來不及,因為當他們下了馬車,就在和侍衛約定地點,山坡下一群大男人中間的小孩異常顯眼,只是不同於那天無憂無慮的歡樂,男孩眼睛、鼻子都紅通通的,小臉髒兮兮的,寬大不合體的衣裳套在身上,手裡抱著兩個黑乎乎的小罈子,看起來狼狽可憐。
保成率先跳下馬車,驚訝喊了聲:「虎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虎子放下手裡的東西哭著撲了過來:「保成,保成,我爹孃死了,嗚嗚……」
保成一驚,忙迎了上去,一名侍衛正要阻攔,被他瞪了眼,連忙退後。
康熙隨後下了馬車,叫起一眾請罪的侍衛,問領頭的一等侍衛納蘭信德:「怎麼回事?」
「啟稟皇上,奴才昨天奉命去了井營晚了一步……」他們因為剿滅山賊一事,去到井營已將近中午,就見虎子家中燃起熊熊大火,滅火後只見到兩具焦黑的屍體,虎子因為去自己叔父家吃午飯逃過一劫。
「不是意外?」康熙面沉似水,冷聲問。
「屍體口中沒有灰燼。」稍有點常識都能知道,這情況肯定是死後放火,只是虎子家本就在村子偏僻的位置,靠近山林,離他家最近的一家也有一里遠,見到火光四起趕過來已經來不及,且誰也沒有看到兇手。
「奴才等立刻往烏城趕,但是……」
「罷了,不怪你們。」康熙搖了搖頭:「烏城怎麼回事,那夥山賊是否和官府勾結?」
「大頭目有個親妹妹是守備府的五姨太,幾天前忽然死了。」納蘭性德據實以報,神情有些慚愧:「本地知縣有個弟弟,生意做得很大,奴才聽到傳言說他一直和山賊有勾結。前些日子他家的別莊來了一大群戲班子,奴才得知後一直派人守著,從昨天早上開始只看到有人進去,到了半夜戲才散場,也沒人出來,今早去看過,那裡除了一眾下人,已經人去樓空。」
看來山賊有內訌,康熙聽到本地一文一武兩位掌權者都與山賊有勾連,怒不可遏:「熱河駐軍何時能到?」
帝王怒極,氣勢凌厲,侍衛都深深低頭,不遠處還抱著保成哭得悽慘的小孩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瞅了眼就不敢再看,面露驚懼,小小聲問:「保成,我還能回家嗎?」
「你爹孃都不在了,和我回京吧,我會照顧你的!」保成拍了拍小胸脯,指了指剛才虎子抱著的罈子:「這是什麼?」
「是我爹孃的骨灰。」虎子抽了抽鼻子,慢慢跑過去抱在了手上,哭得紅腫的眼睛淚水一滴滴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