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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打斷,「不是我主動報告,她自己打來問我在哪兒, 估計找我出去玩?我想著不請自來,順便就告訴她一下,呵, 剛說了你在醫院她能不能來看看——咚!電話掛了。」
時鬱煩躁, 「你不是喜歡她?背後說壞話?」
「哪有……」
「你潛臺詞不是說她沒心?」
「本來就……」
「那停止喜歡。」時鬱煩躁的閉眼,「趕緊出去。」
昨天進醫院,發酵了一天,早上來看他的人數不勝數,什麼七大姑八大姨都跑來, 他做音樂喜歡所有樂器all ,但現實生活中這種事還是少來, 剩李辰一個人嘰嘰歪歪都受不了。
「我說,是不是心裡難受呢?」李辰嘿嘿笑,「你哦,口是心非。」
時鬱轉移話題, 問,「我媽什麼意思?」
「不知道。不過她財產都是你們兄妹的,分大半股權給你, 理所當然。」
「我跟她不算母子。」
「那你一廂情願,即使法律你做了絕路,但她要給你,或者求你,你還不是照樣喊她媽。」
早上石夏年的律師來探望,提了下石夏年名下股份分割問題。
她已然有退休打算,隨便時鬱回不回去,決定分大半股權給他。
時鬱沒興趣。
他現在不差錢,差的石夏年永遠給不了,也無法彌補。
「下次她的人來,閉門謝客。」時鬱掙扎著起來。
「幹嘛?」李辰盯著他。
「洗手間……」
「你直接用尿壺。」
「……」
「哈哈哈,這什麼眼神!哥們親自伺候你不滿意?」李辰擼著袖子說,「那我打電話給噹噹,說你要死了,再不來最後一面見不著……」
後面話自行閉嘴,因為時鬱的眼神已結冰結霜。
開玩笑得有個限度,李辰樂了後鳴金收兵。
亂七八糟講著一些其他事情,將他送去了衛生間。
時鬱其實沒那麼脆弱。
他昨天甚至還在病床上工作。
今天被探視煩躁的不行。
說真的,這下才體會到自己不適。
人一多,心緒就亂。
腦子嗡嗡的,不止胃疼,連四肢百骸都綿軟無力。
他進去用冷水洗了把臉。
看著鏡子自己蒼白成紙一般的臉色,扯唇落寞笑了笑。
……
下午五點。
明噹噹從江邊回來。
她沒事幹,一個人去了遊樂園。
週一的遊樂園人流稀疏,她自己買了一些吃的,一路玩一路吃。
太陽光線熱烈,照著發白江面,她在摩天輪上哽咽不止。
用多少爆米花塞進去都無濟於事。
完了。
時鬱要死了。
她再也不能幻想,他有帶她來遊樂園的一天。
她提前來了。
感受下他去天堂,她在離他最近的人間地點摩天輪裡對他說話的情形。
可不夠高,還沒旁邊的大樓高,話他能收到嗎?
別嘲笑她。
明噹噹自認是個幼稚鬼,等他死了,她可能會穿得冷酷又嚴肅去他墳前絮絮叨叨講一下午話。
開場白就是,你聽不見太好了,我有多恨你又有多想你,你通通不知道了。
你安息吧,臭男人。
像第一次見面一樣,天下暴雨,站臺在雨霧中被湮滅,她為夠一瓶怡寶,開啟了與他的緣分。
這次分別,她也帶一瓶怡寶結束。
別人上墳敬酒,她上墳開怡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