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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曌重新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建築殘骸。

帝王行處，將士退避，分出一條指向聖遺物的道路。

閃爍著耀眼金芒的登基詔書靜靜漂浮在空中，等待它的主人前來帶它回家。

武曌伸出修長手掌，之前面對時之政/府的研究一直狂暴的登基詔書立刻乖乖的落進她的掌心。

她垂眸輕笑，然後瀟灑轉身。

明黃色的龍袍在空中劃過銳利的弧度。

名臣悍將，百萬將士，隨即跟上她的步伐，鐵甲寶劍撞擊之聲帶著血腥與戰意，規律而整齊。

世界崩塌，時之政/府摧毀殆盡，廢墟上尚飄散著黑煙與火光，鮮血在地面與磚石間汩汩流淌，蜿蜒成河。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血流千里。

日月當空，光明燦烈朗照。

武曌大笑著撕裂時空，率先邁入。

·

[陛下，您此次出行現世歸來，可有想要在無字碑上刻印的銘文？]

[無字碑？追隨朕的，朕不必言語。質疑朕的，朕亦蔑然。

無論世事變遷時光溯回，世人如何評價，汙衊或歌頌朕。朕，依舊是武曌，大唐則天大聖皇帝。

無字碑，無字已足以。]

[陛下，您知道萬靈殿因何而立嗎？

「因為人民守護了歷史，所以歷史，也守護人民。」

也許書簡腐爛，功過枯朽，曾經輝煌的盛唐也在石壁褪色。但是啊，陛下，只要尚有一人記得歷史，記得您的名字。

您便是永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就此完結，感謝所有陪伴糕一起走到現在的小可愛們，鞠躬致謝。

大唐的女帝踏進時光的洪流中，謾罵與歌頌化成星光的碎片，空間狂暴，世界瘋狂，她的帝國在極速前行的時代中漸漸被世人拋在身後。

女帝最後一次回望人間，然後仰頭大笑著，長歌而行。

牡丹怒放，千朵萬朵。

也許下一次，她會再從英靈殿醒來，回應呼喚，降臨人間。也或許，女帝會在春日的午後慵懶淺眠，做一段牡丹色的夢境。但是不管如何，萬靈殿歲紀的祈年殿上，女帝的身影會如約出現。

到那時，女帝含笑著舉杯，敬千秋萬代。

「願東方之地千代萬代，盛世長安。」

「萬國來朝。」

第113章 s·番外

東歷813年, 萬靈殿大陸靈殿。

身穿戰鬥制服的守衛者們將本寬闊的大陸靈殿擠得密不透風，摩肩接踵。

但沒有人發出半點聲音。

所有人都踮著腳，伸頭看向最前方的靈殿英靈壇，翹首以盼自己的召喚結果。

黑色軍裝制服的靈修者出現, 引起一陣細碎的騷/動。然而當靈修者笑眯眯的抬眼看去, 人群復又歸於平靜, 乖巧得像是等待老師公佈成績的小學生。

靈修者拍了拍身前的麥克風, 試了試聲音，然後才輕咳一聲開始說話：「喂喂？聽得到吧？啊，聽不到可以離開了, 那說明你和這一期的召喚無緣。」

旁邊秘書處的英靈瞪了他一眼, 他才聳了聳肩, 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如你們所見, 我是武帝陛下的侍奉靈修者青崖, 也是這一期召喚結果的公佈人。」

「鑑於過去五年間, 各位守衛者對於【盛唐】英靈的召喚, 現在對回應的結果公佈如下：

第一隊, 隊長陸仁佳，使用聖遺物【武帝登基詔書】, 回應結果——英靈來俊臣以【狂生】職介降臨。

隊員柳銀依, 使用聖遺物【鷂鷹片羽】, 回應結果——英靈魏徵覺得你「成何體統！」, 拒絕降臨。